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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禄立时会意:奴婢谨记教诲,并会将此教诲张扬。
又忽地想去几件传闻,瞅着十一娘此时得空,说来聊作趣话:听说秦孺人,用度便十分节俭,她所居旃风苑,入夜后不许仆婢点灯,便连她自个儿,夜里也从不启用厅堂,宴息处只点两盏大灯,有回因着厨内起了争端,秦孺人处理完毕,夜归居苑,因着只有二婢持灯,甚难照亮脚下,秦孺人绊了一跤,扭伤了脚踝。
那也太过了。十一娘失笑:铺张奢侈固然要限制,正常耗用却不能免除。
阿禄也笑:正是呢,故而不少仆婢,私下都在议论秦孺人虚伪矫情,如此作态,倒显得殿下与王妃有意刻薄。
旃风苑之事我管不着,但秦孺人如今管着人事十一娘略微沉吟:你留意着,若王府里那些粗使仆婢,万一有染疾者,不要疏忽了延医诊治。
如今世道,往往一个粗使奴婢只要五贯钱,若得了疾症,主家通常不会请医治疗,任其病死,再买一个也就是了。
十一娘显然是担心秦霁装模作样过了度,事事皆以消耗多寡为准,以致于草率人命,她虽不怕放任下等奴婢病死会引非议,事实上无论律法抑或此时的道德规范,都未限定主家必须要善待奴仆,可对于那些并非罪大恶极,却身处困苦的广大群体,十一娘还是本着能助且助的准则,当然不希望依附于晋王府者,劳碌一场,却受病饿之患。
而玉管居主仆之间一席对话,果然立即便被诸多姬媵听闻,其余也就罢了,唯任玉华喜上眉梢,这日便对茂林说道:这些时日以来,我在玉管居也是常来常往,可王妃总没给句助我得宠之准话,这也不是不好理解。
她轻轻拈起一枚橘瓣,小小地咬了一口,似乎嫌弃不够甜美,连看也不肯多看一眼,挥挥手让婢女连着碟子拿走,将手指在一盏加了羊乳的香浴里划拉划拉,软软地一举,由得婢女将水渍用洁净柔软的白叠巾拭干,再抹上一层香脂维护,才又缓缓说道:柳氏虽然得宠,到底子嗣艰难,这事我既然都能察知,王妃还能瞒在鼓里?对她而言,柳氏威胁便大大减低了,又兼着她因为救治追风有功,眼下正得殿下宠幸,当然不乐意让其余人分薄宠幸。
茂林自从被分配来侍候任姬,得到不少赏赐不说,再兼也知道这位甚得太后信重,她其实也存着奋发上进之心,并不甘于屈居阿禄之下,寻思着若然任姬笑到最后,她也就能水涨船高,故而事事处处以任姬为先,听了这话,不免焦急:那么媵人是否密告太后,说服太后令王妃施助?
若连争宠之事都要太后协助,我也太过没用了些。任玉华挑起一边眉梢:你那是下策,非逼不得已不能实施。
茂林讨好道:奴婢愚钝,想来媵人已有上策了?
我也是不久前才有规划罢了。任玉华莞尔:我先说中策,要是王妃始终不松口,我只好孤军奋战,先引起殿下注意,不过如此一来,便可能遭受王妃与柳氏围剿,除非我能彻底排挤掉柳氏,方有可能赢得王妃高抬贵手,然而殿下明知柳氏子嗣艰难,至今仍然盛宠不衰,我也没有太大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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