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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烨失笑:想什么呢,你当个个都如丁牢则一般贪婪愚蠢?

十一娘叹气:也是,这也只能针对某一个体,否则引发那多人恶向胆边生,真暴乱起来,虽然不愁镇压,给了毛维把柄弹劾我不说,也不利于战事。她又犯难起来,太原一地也就罢了,将来若要解决大周全境百姓授田不足之弊病,让天下都能安居乐业,还真是一大难题。

王妃在考虑长远,丁牢则却急在眼前,女婿的一番话彻底断绝了他的期望,想到毛趋允诺青山柴烧那番话,这时哪能不知尽是推讳,十年之后,十年之后说不定毛维早被晋王府给收拾了,难道他要到那时才死心?就算毛维最终胜出,这十年之间,他早被族人拉下了族长之位,十年后活没活着还得另说,还指望着毛大尹能将千顷良田物归原主?

说不定就会被这奸贪一口侵吞,他又能找谁要回公道?

想来想去,仿佛只有一条路,那便是豁出去一闹,就说一时糊涂,起意瞒报田地,又被毛趋威胁,才签下那文书,说不定薛少尹看他将毛趋等人告发,网开一面,便将这些田地交还?就算舍下个一、二百顷给予晋王府分配平民,慷晋阳丁之慨收买民心,总好过血本无归吧?

若晋王系得此机会,彻底把毛维党扳倒,他也不用发愁会被打击报复了。

虽说也算吃了一笔血亏,谁叫一时糊涂,上当受骗了呢?

丁牢则这回总算彻底清醒了,毛维就是一艘沉船,晋王府才是王道呀。

正巧了,那几个原本与他一同寻毛大尹会商的豪族又登门拜访,都问他为何事被薛少尹召见,丁牢则先没急着诉苦,只问毛大尹可有说法。

众人皆叹:大尹只打着官腔,看来是因为接连事故,感知到朝廷风向,眼下不能再抵制新政了,只说,且忍一时,但图将来。

丁牢则冷笑道:我这才算醍醐灌顶,桩桩件件,从于明府被判斩决,至刘司法贬官,连陈刺史竟也获死,毛大尹连连挫败,又哪有起先声称成竹在胸把握十足?咱们可都是被这话蛊惑,错过了不少先机,要是晋王刚刚赴藩,便联络诸世族,发起民愤暴乱,怎会如今日这般被动?

众人:

就有一个宅居太原县者,姓简名眺者说道:又哪有这般容易?若不是四姓世族一直观望,毛大尹也不会被逼至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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