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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仅凭流言蜚语,当然不可能坐实十一娘罪责,然而只要离间了晋王,别说休妻,凭其秉性,便是将十一娘私斩剑下,也大有可能。
就算贺湛明知事态不会朝这方向发展,可一想到幕后人的险恶用心
他历来睚眦必报,又怎会无动于衷?
于是白衣胜雪的俊俏郎君,就这么站在了刘若兰的青幄车外。
手里绢帕一扬,贺湛斜睨纱帘挑起处,露出那双媚眼如丝,不苟言笑将原物奉还:娘子从何处听得这诋毁之词?
表兄一句娇嗔,似带无限委屈:表兄对外人皆和颜悦色,缘何只对阿若如此见外?阿若自问从没得罪十四哥。
赫连族人不过贺淋亲朋,与贺湛可没有任何关系,娘子于我,只为同年家中女眷,见外些才好,若是过于亲近了,引来流言蜚语,贺某岂非愧对柴主事?
阿母过去虽有对不住十四哥之处,却与阿若无干,十四哥迁怒阿若,对我何其无辜。刘若兰咬着唇角:阿若一听这传言,知道不利晋王妃,数回邀请十四哥见面商议,十四哥却都没有搭理,阿若无计可施,今日才寻来堵见,不想十四哥依然这样拒人千里,让阿若好不伤心。
贺湛心中极度不耐,转身欲走:娘子若不愿实说,贺某亦能察明谣言出自何处。
十四哥留步。刘若兰终于着急了,虽然仍存不甘,却非但没有心生反感,反而更觉贺湛这冷若冰霜的模样越发吸引得人想入非非,当即也不再顾着谄媚,正色说道:无论十四哥待我如何,阿若只当十四哥为亲朋,深知十四哥视晋王妃为手足,自是不敢有所隐瞒,这几句诗原是听仆婢私传,妾身本也不知所指,让仆婢一打听,才知不少市井闲汉都在议论,说什么薛少尹不久前判了晋阳城中豪族子丁梧亮死罪,这后头竟然是王妃设计,只因为丁梧亮开罪了薛少尹,王妃为薛少尹不平。
贺湛不由冷笑,区区丁梧亮,刚被判死,卷案尚不及上报刑部复核,就连他也是十日前收到晋阳书信,才知此无足重轻的案子,没想到长安市坊,竟这么快便有了流言蜚语,甚至不仅只是这几句意晦不明的诗传,竟作出准确的注解。
市井闲汉?那几句歪诗虽然通俗易懂,也不是市井之徒能随口诌成。
见贺湛似乎并不觉得多么震惊,刘若兰连忙请功:王妃与阿若亦有旧谊,得知王妃无端被人诋毁,阿若也是义愤填膺,遣人暗暗察访,锁定了几个闲汉,正是这些人在酒肆散布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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