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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无可奈何,只好像照顾小孩般,亲自为四肢不勤的某人净了手,再用一盒并无香息却有滋护功效的白色膏脂,替贺烨均匀地抹在手上除非一国公主,论是出嫁前何等尊贵,嫁人后都要侍奉夫君,这些基本功,渥丹原就谙熟,更不说成为十一娘,又受过一回教导。
眼见着王妃手执檀梳,贺烨居然好整以睱打趣:王妃确定不唤婢女?本王这一头青丝,经此一梳,不会只余半头了吧?
十一娘:
得了便宜还卖乖,今日才知晋王烨如此不厚道。
便趁机说道:我的确无甚把握,莫如,还是让婢女们入内服侍吧。
丢下梳子便想逃,手腕却被握住了。
到底也是有过相拥同枕的经历,十一娘倒没有敏感地认为这是晋王在占她便宜,同样黑漆漆的眼睛便看了过去:殿下这是
豁出去了,王妃请便。手指须臾便松,贺烨眼中敛藏笑意。
可以清晰感觉到她的手指,从鬃角略过,将黑发挽成束髻,再平常不过的梳发,在这一个清晨,却莫名让贺烨格外留恋,只到那声淡淡的好了,贺烨却依然端坐不动,这一刻胸腔里涌动的温柔,实在让他陌生。
殿下?直到这声疑惑不解的询问,才让贺烨如梦初醒。
他看向被她搁置的檀梳,细密的木齿间缠绕着几缕黑发,一斜唇角:果然损失不少。
十一娘大怒:脱发本不可免,殿下莫要吹毛求疵!
逗得贺烨大笑:玩笑话罢了,本就是三千烦恼丝,尽损于王妃手中又能如何?
十一娘咬牙,却突然忍不住在脑子里勾勒贺烨光头的模样,又觉好笑,嘴角的梨涡便浅浅一露,甚是熟练地替贺烨披上外袍,系好衿结,勒紧鞶革,又再端详了一下,打开自己的妆奁,挑出一枚剔透的云纹白璧来,替他佩系腰鞶。
玉色洁白,朱缨如血,与黑袍正衬。
这一日,便连陆离都发现,晋王时不时地便将腰上佩物捏在手里把玩,偶尔似乎神游天际,不知心思去了何处。
他没有打探晋王内宅私务的妄想,垂眸之时,心中却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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