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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应该察明实情,厉惩奸恶。
仅凭这后生空口之辞,邵兄就能断定衡州刺史有罪?
当然不至于轻断,是以才有察明之说。
怎么察明?我虽如今暂担御史之职,却仅限审察仁化叛案之权,并无资格过问衡州政务,更不说邵兄,眼下仅一县尉随我回京呈清案情!
即便你我无权,也当问清那后生口供,回京立禀太后严察。邵广略一抱拳:在下数番化险为夷,全凭太后明断,太后若知衡州之事,定会下令严察。
感情这位以为韦氏会明断是非?
贺湛只觉两边太阳穴一阵闷痛,然而未经十一娘允许,他也不好将真相对邵广坦言无瞒,只好换个方式警告:就算太后贤德,若咱们暗察之事被郑雄得知,他有多少机会杀人灭口?邵兄是朝廷命官,尚且难逃奸小陷害,更何况一介布衣?
邵广这才暂平恼怒,可眉心不展,显然心绪难平。
郑雄为一州刺史,若无铁据,只凭布衣质疑万难达成受审,邵兄试想,这回仁化一案是堂堂都督上奏,若非我与陆离早明真相而禀知太后,太后也不会疑心是刘昙有意陷构,地方长官若因一两句诽言便获察疑,朝廷不信命官,君臣之间丧失基本信任,难道不会滋生隐患导致朝政紊乱?贺湛指击食案:至于官制清明则天下无贼之论,更是片面,邵兄难道忘记文皇后执政期间,官制何等清明,却依然发生了蜀王谋逆大案!
邵广终于面现愧色:是愚过于偏激了,但只不过,眼下奸侫贪宦也的确不是少数。
我何尝不知,只不过若行事鲁莽,非但于事无补,甚至搭上自身性命邵兄先别急着反驳,我明白邵兄之志,尊社稷之重而不惜一己生死,但若邵兄轻易舍生,于今之世,为民请愿者岂非再少一人?
贺湛无视邵广的不以为然,轻轻一笑:想我大周建国之初,高祖、太宗二帝广纳谏言,不少忠耿之臣为全社稷,大有悬头御街之勇,可是到了英宗朝,果真让忠耿如愿悬头御街两侧,又有多少人能够无惧生死?而到仁宗朝,裴郑二姓灭族,帝权已至重慑,更让多少世族胆颤心惊?邵兄就算能舍项上头颅,只怕亦无丝毫作用,徒惹人笑话一句不识时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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