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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恰巧这时,窦辅安满脸官司的入内,揖礼后称呼一声太后,却又缄口不言,太后明知是有要密禀报,只仍然没有摒退韦缃的意思,甚至连徐修能也有意留下旁听,故只问一声:何事?

又见韦缃似乎长吁一口气,却瞪着徐修能颇为怨愤,太后的厌弃更增几成。

世家女儿到这年岁,大多已经生儿育女为人妻母,若非天生愚笨者,大约也都不会如闺阁时候将喜怒直接表现,更加不会如孩童时候只知争风吃醋,亏了韦缃野心勃勃,自信不输须眉,殊不想哪个男子如她一般,公然对竞争对手怒目相向,浅薄如此,竟还敢奢望权势尽握,也不怕担子太重闪折了腰。

又看徐修能,已经悄然一侧正襟危座,仿佛对韦缃的怒视毫无知觉,这才是侍驾之臣应有素养,与韦缃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徐修能尽管对韦缃心存鄙篾,当然不会与一个女子争强斗狠,这时他的全副心思,已经尽数集中在窦辅安的言辞。

禀太后,奴婢听闻,阮郎今日拜访徐国公府,欲请崔天白教导经史

你是说岭儿?太后虽知心腹口称阮郎必然就是晋安独子,依然多此一举追问,得到确定后眉毛直挑:他这又是中了什么邪?他虽是崔天白晚辈,两人年龄却相差无几,再说连晋安历来都鲜少与崔家来往,岭儿怎么突然走动起来,居然还是要拜徐国公长孙为师!

徐修能在记忆里搜索一番,对崔天白竟然毫无印象,好在太后提了个徐国公长孙,徐修能这才完成定位,徐国公崔政是崔后之父,晋安长公主为崔后所生,那也就是说,晋安长公主是崔政的外孙女儿,她的儿子阮岭要喊徐国公为外曾外祖父,徐国公长孙崔天白,是阮岭伯叔一辈,徐修能对崔天白一无所知,但对阮岭当然如雷贯耳,他的母亲肖氏可算长公主闺交,只不过阮岭历来心高气傲,并不耐烦交好闲杂,可这并不妨碍徐修能对阮岭的了解,历来只知斗鸡走狗一枚标准纨绔,怎么会突然要拜师学习经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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