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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联想到担心二字,贺烨顿时黑了脸!
难道是薛绚之是担心小丫头与自己过于接近,会坏了名声不成?还是担心自己会占那丫头便宜,居心不良?
往往是那些正人君子更容易受传言所惑,贺烨也晓得自己的名声确实太过恶劣,保不准就被薛绚之视为毒物避之唯恐不及,这时难免觉得郁烦纵然柳氏一族心知肚明他的难言之隐,绝对名不符实表里不一,而经过这回事件,俨然表明柳、薛两族暗暗交好,可贺烨深知韦太夫人行事警慎,纵然是对姻亲之族也不会坦言自己的真实面目,那么薛绚之大有可能听信传言对自己心怀疏远。
可贺烨经过今日旁听审判,确然钦佩薛绚之的果决竖毅,他就是这样的人,虽然不在意等闲议论,一旦对人心生好感,就会期望对方惺惺相惜,就比如那个萧九郎,贺烨确有亲近之心,才至于三番两次平易近人,虽然无论对薛绚之抑或萧九郎的好感,难免掺杂着功利目的。
这么骑着马一路纠结,再一次恍然大悟之时,贺烨发觉已距大明宫不远了,方才重重一拍自己额头,又鬼鬼祟祟打量四周,确定无人监视时,方才勒马回缰最近他回回出宫都没有当日即返的状况,今日若是破例,岂不引人生疑?还是得去平康坊,与那扈氏花前月下一晚为上。
又想起某个小丫头因为他今日策马相助一口应允的报答,说是要以汉隐三卷为谢,可汉隐三卷又是什么东西?值得堂堂亲王奉为珍奇么?
某个小丫头此时此刻却仍在万年县廨,好容易等着陆离与及时赶到口喧太后懿旨的窦辅安客套完毕,而柳彦又终于拉着心潮澎湃感慨万千的萧小九告辞离去之后,才找到私聊两句的机会,于是长话短说:计划虽然顺利,可陆哥必须留心晋安日后报复,今日这一掌掴太重了些,她本是心胸狭隘之辈,只怕不会罢休。
陆离回以轻笑:我虽因为身中外域邪毒卧病多年,然从前总算也曾苦练骑射剑术,并非手无缚鸡之力,再则还有澄台荐与之武卫不离左右,五妹何需忧心?
贺湛这些年暗中蓄养不少高手能人,甚至于十一娘自从得到了裴子建的钱财支持,已经暗嘱贺湛私下培训军士,用作不时之需,别说陆离身边,便连薛昭左右都伏下不少好手,其实还真不用担心晋安那些个徒有威风实则不堪的爪牙暗算,这也是她赞成陆离此番计划的基础。
我这回是得韦海池宽赦才能出宫,不便耽搁太长,总之提醒在前,陆哥保重。便要告辞回宫,却被陆离仿若无心一问。
五妹,今日为何与晋王同行?
衙堂公审结束,整个长公主府俨然笼罩在一片前所未有的愁云惨雾当中,这下子便连相思都躲得不见人影,生怕被长公主气急泄愤,可怜些那个仆婢,却是避无可避,只好胆颤心惊的在旁侍候,而晋安这时,刚刚送走了宫里的太医,正守在儿子伏卧的榻畔淌眼抹泪。
倘若你外王父在世,哪容肖小猖狂?说来还是我并非太后亲生,可怜你外王母只生了我这个女儿,帝位才由一庶子霸占,否则韦氏何来母凭子贵?从前我只当她是好人,如今可算看清了真正面目,不就是国库日空,眼看她之陵寝不得不停建,若为钱财,我也不是不愿尽孝,何至于让你挨这一场杖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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