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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高中春榜的前十者,除了生员,竟然有三人都被东瀛四杰挑落马下,闹得灰头土脸,状头冯绝顶更是闻风而逃,打着游历的名号躲出了京城。
十一娘早听得市坊传闻,都说东瀛四杰十分张狂,四处嘲笑冯绝顶堂堂状头竟然胆小如鼠。
而她的计划,正是要利用这四个遣周使的狂妄自大,只这程度尚且不够,需要鼓动得他们更加猖狂。
又说高崖峻,虽出身世族,早早立志于科举之途,也曾遍访名士,然而经史固然学得扎实,诗赋却算不上奇佳,可因为朝廷对进士一科远比明经重视,他又不愿投考其实更有把握的明经科,一心要经进士及第,可诗赋之才的确要看天份,并非努力就能精进,好在眼下科举一业并非只看才华,荐举才更重要。
他今年才刚及冠,原本没打算急着下场,然而不久前冯薛一败涂地,这让做为太后党的高家看到了绝佳时机,几个长辈一商量,便决定趁热打铁。
原本打算,却是让高崖峻应长安县试,哪知一打听,竟然得知今年长安县试有灵沼公的嫡孙王七郎这么一个有力对手,大不利于争取榜首,而想要争取解元,第一步当然要力争县试榜首,虽说与王七郎迟早都得一比,在第一关还是当避则避。
高家虽然也知道万年令曹刚是冯伯璋党羽,但冯伯璋人头都已经不保,料得曹刚这只惊弓之鸟势必不敢得罪自己,因而根本没放心上。
更不说毛趋又添保证万年县榜首非高崖峻莫属。
眼看榜首已如手到擒来,高崖峻却一点没有吊以轻心,依他的家世固然不需四处行卷,可要胜过王七郎力争明春状头,增加名气却为必不可免,因而自从报考,就濒濒出席各大酒宴文会,诗赋不佳没什么大不了,反正这类场合的比赋限定题材不过是那些,早早请人作出诗赋来,只要牢牢记诵,又兼不少拥趸配合,还怕不获赞叹?
这日本是高郎君交好之人牵头举办的文会,却不想当他诵诗一首后,一片赞叹声中,却偏有人挑刺:不过平凡,哪值惊艳!
要这人才华出众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太学混迹的纨绔!
高崖峻只觉一口怒火憋在胸膛,想都不想就与对方争执起来。
这位太学生员姓周名望,父亲是铁铁的韦党,是以往常就与高崖峻不怎么对付,而周望也有心应明春省试,靠着韦元平韦大相国的关系,视状头为探囊取物,要论来,生员并不用参加解试,经国子监考核推举,便能直接进入省试,至少在今秋解试一关,周望与高崖峻还相遇不着。
然而周望听说高崖峻也有意状头,立即便将他视为头号对手,今日就是怀着拆台的目的,于是火力全开,险些没将一场文会演变为武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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