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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关于那些颇为复杂的辞韵知识,众人也觉难以掌握熟惯,但十一娘显然比众侍读精熟,基本不需再听讲习,自己都能教导旁人了,学识差距悬殊,不服输都不行。
及到新科曲江宴这日,侍读们得知将随同安公主出席,个个喜笑颜开,只有谢莹自称身体不适,甘愿留在值舍发呆,却牵连了谢翡被太后嘱令留在宫禁照顾,谢翡沮丧不已,忍不住抱怨连连,对谢莹不少冷嘲热讽,这些琐事都被宫人无所遗漏禀去含象殿,太后越发对谢翡不满。
瞧着是个伶俐人,只因一点小事就沉不住气,摆明还是稚拙,也没有身为姐姐的亲和友睦,若一直如此,将来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堪重用。
当又听说这几日间谢翡频频往姑母谢淑妃处讨好,得了不少恩赏,于是在侍读面前极尽显摆,太后越发心生嫌恶。
可这些琐事没有影响太后赴宴与臣子共欢的大好心情。
一年到尾,曲江宴虽然名目繁多,可有天子亲自参加的进士杏园会无疑最显隆重,虽然未至上巳,不到万芳吐蕊的季节,可由天子亲点两个探花郎白马出游采撷名花助兴,仍然会受到为睹探花郎风采蜂拥而至的百姓追随围拥,各处名园寺观中,这时已有早开芳菲,探花郎还不至于无花可探。
而以往惯例,探花郎并不一定与省试成绩相关,往往是榜上提名当中儒雅潇洒的才俊担当,好比今年状头冯绝顶,年龄已是过了而立,早就娶妻生子,相貌虽不至于猥琐,也与风流倜傥相去甚远,于是便没有探花资格,而是受令参与曲江流饮,他虽诗才平平,不过准备做得充足,家中所请代笔已经写出不少应景佳作,倒不愁会在宴上丢脸。
曲江流饮除却各位进士之外,参与者还有不少翰林待诏,天子也会主当评断,故而就算杏园宴往往也会有女眷参与,还没开放到加入男子们的吟诗作赋中来,多数是在以太后为主的酒宴处,相陪着观赏歌舞奉承说笑,待到诗会这边传来誊本,贵妇们才有机会议论品评一番。
然而此类盛宴受邀者多为命妇,鲜有闺秀参加,就算有,也无非是郡主、县主等宗室女儿,因而今年陪伴着同安公主参与杏园宴的诸位侍读便显得别外打眼了。
同安这回也是首回出席盛宴,对于这般万众瞩目分外不适应,自打落座就垂着脸正襟危坐,局促不安一目了然,十一娘见同安身边女官板着脸孔没有一点宽慰的打算,她只好倾身安抚同安,引导着小姑娘欣赏歌舞,又说了几句趣话,逗得同安总算微微露出笑容,拘谨一松,整个人都自在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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