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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贵妃想的则是,发饰添不添其实次要,总不能穿着这身见驾,袒胸露臂也太不像样。
实在这几年间,贵妃虽然宠冠后宫,天子却一次没来紫兰殿,都是贵妃往紫宸殿见驾,宫人们尽都不知贵妃与天子相处模式,这也是常理,只怕普天之下,也没人会想到贵妃竟然还是处子身。
无妨,交待宫婢服侍圣人小坐片刻饮茶消暑即好。贵妃漫不经心。
宫人呆怔居然让天子等候,主人还真是那两个宝林吃的闭门羹受的些微冷待实在不值一提了。
略施脂粉,轻画柳眉,发上插了一把桃花梳,再添一支凤尾步摇,衣裳倒是换了一套正正经经的交领襦裙,春光严实遮起,甚至还罩了件隐花大袖衫,端庄得体却不失轻灵飘逸。
这番下来,也耗废两刻余。
可当贵妃重新露面时,天子贺衍却没有半点焦急不满,规规矩矩跽坐在早先贵妃乘凉之殿阁里,并没让宫人侍候,而是自己动手烹茶,可仔细一看,眉心却不舒张,似乎正为什么事烦恼着。
圣人怎么这时来此?贵妃问道,正要往国政上引,天子却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霁善之事察得如何?究竟是谁与这贱婢串通?
原来天子还没将这事抛之脑后。
如此,事情总算还有转机,不至于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
贵妃微微一笑:原本已经从霁善口中问出了同谋,妾身正要细察,圣人却为太后陵寝一事去了富平,圣驾才启,太后便将霁善调走亲自审问,交待妾身安心在紫兰殿静养,莫太操心宫务妾身不敢违令,不过想着到底是圣人交待在先,也不敢完全置之不问,只暗下关切着但霁善当晚就因挨不住酷刑,听说触壁自尽了。
天子完全忽略了太后的插手,只追问道:同谋者是谁?
霁德。贵妃毫不犹豫吐出这两个字。
天子蹙眉,似乎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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