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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郎的舱房位于船尾,而那两手叉腰的妇人却在相连的另一艘船头,是以他非但能听清妇人的言辞,遂声看去,也能瞧见妇人的形容。
约是二十出头,肤色白皙,妆容艳丽,喝斥间纤腰微颤,似乎感觉到窥视,那秋波一斜,唇角立即有风情无限的笑容。
王七郎咳了一声,收回目光,很有种难以言说的焦躁。
这回陪同母亲姐妹返回长安,实因父亲得了吏部的空缺,启行时却因同为京兆十家的柳氏女眷也要返京,其家主翁原为江南道下所辖县令,回京述职却有一载余,也是最近才确定职务,柳家在江南非但只有女眷,甚至主母也早已归京,这回唯一姬妾带着两个庶女,虽有仆妇从者随行,到底没有家主男子伴同,也是巧遇王氏众眷返京,才搭伴同行。
王七郎猜度着这甚为张狂轻浮之妇应当就是柳氏姬妾,故十分不自在。
因王家与柳家已结姻亲,而这纽带正是他自己。
哪知竟被未来发妻叔父之姬妾丢了媚眼调戏,而他又从来不是好于风月之人,可算是望族士子中的古板派,难免有些吃不消。
正想着干脆入舱,避免更多尴尬,才走了两步,又听一声喝骂!
狗奴婢,让你去煮茶是看得起你,竟敢犹豫,仔细我施你鞭挞。嗓音更加高昂了。
王七郎眉头一皱,毅然决然地推门而入,砰地一声闭紧。
他往榻上一倒,闭目养神起来,才有些恍惚,就听见一声惊呼:小娘子落水了!
王七郎想到刚才妇人身边两个女童,顿时焦急。
好歹柳氏家眷是跟他王家一同返京,再是庶女,也是望族闺秀,要真出了意外,也不好交待,于是他一个鲤鱼打挺就抢了出去,只见那妇人一把搂着个女童,两眼滴溜溜地望着江水,闻声出来的两婢女急得直哭,许是不会水性,也只是跺脚呼喊而已。
因为在此停船是为补给,男仆大多上岸购物去了,一时之间,竟没人及时入水援救女童。
王七郎不及细想,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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