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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阳,我带你回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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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阳在山林中一路快跑,唯恐被人发现行踪。卫准那边假装不了多久,她只能躲起来等天亮了再找路。好在她吃饱了饭,终于有力气支撑她找到一处隐蔽的山洞。

山洞很深,隐隐有些腥臭味,怕是什么野兽的洞穴。盛阳胆战心惊地往里走,心想若是自己真死在这里,倒也真是天命难违了。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呲啦”一声——是踩到树叶的声音,她身后有人!

盛阳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她手边只有些石子,不知一下子砸出去会不会挣来一丝时机逃跑。

来人颇为谨慎,似乎也在一边走一边摸索。盛阳感受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便握紧了石头准备来个一击即中。

“盛阳!是我!”来人忽然握住了她扬起的手,急切地说道。

洞里太黑,她什么都看不到。但她认出了他的声音,“是……顾舒叶,你是顾舒叶吗?”她声音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我,是我。”来人一把抱住她,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盛阳,我带你回家。”

“呜呜呜顾舒叶你个王八蛋!”盛阳骤然跌入温暖的怀抱,心里的委屈全都涌了出来,“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不得好死,我要让你五马分尸游街示众……”

“好,好,你要怎样都可以。”顾舒叶哄着她,“此地不可久留,我先带你出去。”

盛阳的脚伤了,她一路跑来,衣服也被刮得破破烂烂不成样子。

顾舒叶脱下了自己的外衫给她披上,又背着她一路下山。

紧张的情绪一旦松懈下来,盛阳就觉得浑身脱力。她几日未好好吃饭,刚刚又发狠跑了许久,身体早虚脱了,只觉得自己眼皮子在不停地打架。

“顾舒叶,我好想睡……”盛阳趴在他背上喃喃说道。

“你不能睡!”顾舒叶吼她,“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和你说!”

“我也是,可我真的好累……”她真的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盛阳,盛阳,”他连声唤她,“其实我,其实我……”

盛阳的手忽然垂了下来,脑袋重重地砸在他肩膀上。

他直觉轰然一声,血气向上翻涌,他连忙把她放下来探她的鼻息。

盛阳嘴角扯开了一个难看的笑。

顾舒叶又惊又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盛阳勉强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还有心开玩笑,看来一时半会死不了。

他重新背起她,一言不发地往山下走。

盛阳摸着他的耳朵,气若游丝地问:“生气了?”

他闷闷道:“没有。”感受到她手很凉,又开口道:“放我脖子里。”

盛阳毫不客气地就塞了进去,冰了他一个寒战。她靠在他身上,呢喃道:“这些天我受了很多苦……”

“我知道。”顾舒叶把她往上抬了一下,“就快到山下了,你再坚持一下。”

“顾舒叶,”她在他脖颈里画着圈,“我好想你……”

他的身体猛然僵直,终是深吸一口气什么都没说。

下了山,他带她翻进了一间关门的医馆。他把盛阳搁在床上,自己在旁边翻箱倒柜地找药。

感受到盛阳一动不动的目光,还回了个头故作轻松地开玩笑:“怎么?现在才觉得我是大英雄了?”

盛阳咬着唇轻声说道:“我怕我是在做梦。”

他拿着药,径直坐在她身前,毫不客气拉开她的腿就治伤。

“啊啊啊啊啊啊!”盛阳痛得大喊,用力掐了他一把。

“这样还是在做梦吗?”顾舒叶一边问她,一边仔细清理伤口。

盛阳心里的五分感动叁分柔情两分伤感全都化作了对眼前人的怨恨,“顾舒叶你个王八蛋!”

盛阳身上的伤很多,但都是细小的伤口,有些还在隐私处。

顾舒叶只觉得血往脑门子冲,咬牙切齿道:“他碰你了?”

盛阳怕他想歪了,忙解释道:“没有,是我跑出来树枝刮的。卫准只是假戏真做放我出来罢。”

顾舒叶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盛阳这才注意到他穿了一身山匪的衣服,见惯了他一身劲装的样子,瞧着颇有些落草为寇的意味。

顾舒叶见她盯着自己的衣服发呆,便一时兴起演起来,“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抢回去当压寨夫人!”

此话一出,烛火猛然跳动了一下。

盛阳本就因为治伤而衣衫半解,在飘忽的火光下更显出朦胧脆弱的美。

顾舒叶心知自己说错了话,只好别开眼睛,把药丢在她身上,粗声粗气地说:“自己上药!”

盛阳于是半坐起身,解开了前襟一点点抹药。顾舒叶背对着她,只觉得自己心快要跳出来。这一刻好像一辈子那样漫长。

“好了。”盛阳终于说道,她背过身子去,又把药丢回来,“后面我看不到。”

其实她后面伤得更厉害,是她在与柳夕打斗的时候留下的,过了几日都开始结痂了,因逃跑时撕扯又崩开渗出血。盛阳见他许久未动,以为他没听到,便侧过头喊他:“顾舒叶?”

一个柔软而温热的嘴唇附上,细细舔舐着她的伤口,湿润的舌头滑过,惹得她疼痛中带着酥麻。

“嘶——”她禁不住出声。

顾舒叶停了下来,哑着嗓子问:“我弄疼你了?”

盛阳摇了摇头。烛火映照着他们的姿势,在墙上投下暧昧的影子。

“对不起……”他把头抵在她肩上,声音凄楚,“是我害了你。”

盛阳的身子微微颤抖,良久她才轻声说道,“可你活着,比什么都让我开心。”

她转过头,一滴泪就盈盈落下。唇与唇相间不过咫尺,他们情不自禁地向彼此靠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距离。

他终于吻住她,大胆又羞怯,像是忽然拥住了一个易散的梦。

——他曾在梦中千百回地吻她,可从来没有一个能让他这样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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