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页(2 / 2)
“贵公司招人看脸?”黄莺时笑起来,“确实是个看脸的时代,所以,会不会介意大家定义你,比如说,网红?大家对你的争议在于,你本身高学历出身,海归,标准的学霸,科技新贵,但身为精英却也跑来做网红,而且是做最简单的科普,虽然你出镜视频不多,但流量很大,很受热议和追捧,你自己,是怎么看待这些争议的呢?会不会觉得网红这个形容,格调低了?”
魏清越喝了点纯净水,语调比坐姿还要放松:“网红这个概念,它本身应该是个中性词,网络上的红人,但可能由于很多原因导致大家现在一提这个词,觉得贬义属性更多。对我来说,一个词语,它的意义既然是人赋予的,那它完全有可能时过境迁,从不好的变成好的,对不对?至于你说简单的科普,这点我是不认同的。我之所以出镜,一方面是因为公司有时候宣传会需要,另一方面我自己也很有兴趣参与这样的科普,有朋友专门组团队做这一类节目,让大家对科学产生兴趣,是难能可贵的。可能,大众会有一个误解,就是,听起来通俗的东西,是很肤浅的。”
“但你不能不承认,很多时候事实就是这样的,通俗了,面临着难以深刻的困境。”黄莺时说。
魏清越道:“科学不是这样的,大众觉得这个东西简单,是因为,我讲的你听懂了,但你不知道我为了要你听懂,让你感觉很简单,这个背后是一个怎样的过程。而且这个领域,掌握知识的学霸不去占领,民众希望什么样的人去占领呢?养生达人吗?”
偶露的锋芒,藏在末尾近似于戏谑的反问里。
“那会不会有利用高学历和专业知识赚流量的嫌疑呢?又或者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做过的几期视频话题度那么高,简单的讲,是不是也有颜值的因素影响着它?”黄莺时把问题又抛给了他。
魏清越手指抚了抚眉头,不紧不慢说:“这是两个好问题。流量这个词,很明显在你刚才提问的语境里,又自带贬义属性,我刚刚解释过了,一个词的意义,是人赋予的。那我不觉得流量有什么问题,它就没问题。大家都在追逐短,追逐怎么在一分钟内去获得最大的感官愉悦,但这个愉悦存在的也很短,促使着大家不停地寻找下一个刷下一个。这个对错好坏,我不予置评。我自己参与一个视频,最短的有十几分钟,最长的可能有半小时,它依旧可以留住人,愿意去看,愿意去知道一些正确的知识,也许,会在不经意间提升观看者的科学素养,这已经是最大的意义。”他半真半假地笑着,“颜值的话,我不至于也没必要有德不配位的心虚跟焦虑,担心这个流量仅仅来自于外貌,你这个问题,可能问某个行业的从业人员会更有针对性。”
这把黄莺时说得会心一笑,魏清越有种恰到好处的幽默感。她的访谈,不同于财经杂志对于魏清越的专访,没那么模式化,也没那么精致,更多的,是一种碰撞。
“你的履历,看起来是非常漂亮的,应该说是年少得志,迄今为止好像没什么失败的事情。你是91年生人,很快就要到而立之年,你觉得在你身上你们这代人的特质是什么?”
“怎么定义失败?”魏清越反问她,“用哪个标准去衡量?我不能代表我们这代人。我是个体,还是很渺小的,年少得志谈不上,你要让我去说这一代人的特质,可能这个东西,问的会比较大,对我而言。”
黄莺时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时代总会在个人身上留下些痕迹,比如说,在我念书的时候,老师们很爱讨论政治,就是到现在,可能楼下的一群老大爷们聚在一起也还是爱讨论这个,可我好像在你们这个年纪的人身上,不太能感觉到这种热衷,我的同龄人尤其是男性也还是比较热衷的。”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