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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心理强大不畏流言,也能被一个个“啊?分手了?”、“怎么分手了?”的问题搞得自闭。
她没说,懒得说,想等世界自己爆炸。
白若兰往车那儿走,公孙檐跟着,从后头看她的肩头,发觉她比以前圆润了些,思及此处,嘴角微微勾起。
磨蹭一天。
拍摄时白若兰一颗心吊起,时不时往角落看,见公孙要么低头玩手机,要么和工作人员打趣,没有要走的意思,稍稍定心。结束时连拍摄的衣服都来不及脱掉,只因公孙抬手看了眼表,两脚雀跃冲去。
洞黑的工厂,身后摄影师在收机器,来来去去的工作人员炸开了花,她迎着工厂尽头那扇敞开的大门,迎着室外夕阳偷跑进来的光,高跟鞋敲打在空旷里,冲向公孙。
他冲她张开手臂,迎接爱神的撞击。再分开,胸襟前湿了一片,他揉揉她的头,平日聒噪的人难得说不出话来。
“都湿了。”他扯开衬衫扣,里外翻翻,故意道,“怎么办走不了了。”
白若兰拼命擦眼泪,越擦越多,以前真的怎么疲累都不会哭,但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年纪,该失去的都失去过,再留下的就是生命之重,丢一个都会是毕生缺憾。
这一晚他们什么也没做,吃了顿便饭。两人心里都悬着一桩事儿,却谁也没提。
“为什么不提!”我急了,“就像你们之前,开诚布公,说清楚啊!还记得吗,上次就是你们太年轻,太自负,太自我为中心,才分的手!”岁月不饶人,再着急,我额头的褶子像年轮一样,多了几个弧。
“你不懂。”公孙又吸了一口,叹了口气,“可能我们都不年轻了,没有拿起放下的勇气,爱情对我们来说没有彼此重要。她在那里,我在这里,男女朋友的关系是个定心丸……”话及此处,又觉得不对,脸飞快皱起,摇摇头,“算了,我说不清。”
我将烟掐灭,用灰黑的烟烬在水泥地上随手比划,发现画了个歪扭的爱心,想补一个箭头,却发现烟屁股的海绵摩擦了出来。“说这个可以过滤尼古丁的有害物质,你觉得真有用吗?”
“屁,”他接过烟,撕开海绵摊在手心,“还说岁月可以检验爱情呢?你觉得呢?”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把我充满希望的下一段爱情也蒙上了失望的灰。
“我信啊。”你们这不是爱情,你们就是一人拽橡皮筋一端,来回拉扯,看似刺激,只能玩一时,这种游戏,长久恋战,会两败俱伤。
他垂下眼皮,声音消沉,“哦。不是就不是吧,老子不稀罕。”
那次分手他们形成了默契,会微信,会通话,也会报备行程,但和以前一样,很少再说年轻时的肉麻情话,没有热烈到酣畅的肉/搏,也没有迫不及待的重逢。
“难道白若兰也……”
公孙听我这么一说,原本消沉的脸色登时一变,暴躁地从石墩子上竖起,踹向我屁股下的石墩子,“你他妈……”咚的一声,估计用力过猛,一张脸像手抓饼被人从中间揪起,痛得五官难辨,“操!老子不想知道!”
我无语地看向他,典型的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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