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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还是假的?

当时的冲击几乎像听到噩耗一样,突然的反弹后,人亢奋得忘了一切,就想打电话,就想喊,想告诉全世界:他是被冤枉的!她的男人是被冤枉的!

现在安静下来,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感觉却越来越模糊,两个月的痛苦已经把所有的希望都摧毁,绝症里的人最不敢盼的结果突然出现,哪怕大声说出来,都怕破碎……

It’s too good to be true……(好得太不真实)

护照,你的护照呢??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在她眼里,第一次见他的手发抖。可是,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形,他永远都会做出最及时、最正确的决定。这里才是他们最该来的地方,要在人们发现他们之前永远地在一起。

安小素忽然变得有些紧张,怕声音,怕他的手机再次突兀地响起,怕一个电话,万里迢迢,又把一切打回原形。紧紧地,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几点开门啊?不是二十四小时的吗?”

声音哑的只抿在唇边,可是他听到了,“早晨八点到午夜十二点,很快了。”

“……哦。”

一只手被她掐得已经快失了血色,只是他也握得很紧,几天了,终于可以贴得这么紧,彼此都不觉得力量的存在。低头看,她身上还是赌场里穿的那件鸡尾酒小礼服,恰巧是奶白色的,单肩荷叶边露出一边雪白瘦削的肩头,勾着漂亮的锁骨;细细的高跟鞋挑起腰身,可以一把握住的细嫩娇柔,阳光下像一只小天鹅。这就是一整夜他寸步不敢离她左右的原因,一旦被人蹭到,在赌场打架非同小可。

只是头发有点乱,在他身上蹭得妆也有点花。一路上几分钟的车程,他已经注意到,下车时付了丰厚的小费从计程车司机手里买了一瓶冰镇水。

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大门,他握了好几下,她才慢慢放开。拧开水瓶,倒了水在掌心轻轻地扑在她的发上,大手小心地把她的发理顺。她很乖地给他弄,一动不动。他只好把那只歪了小卡子摘下来又笨拙地别上去,碎钻的小蝴蝶,眼光下晶莹剔透,这是他买给小朱丽叶的,正好,是水蓝色。

难免洒了水珠,正滴在她的睫毛上,颤了一下,水汪汪的眼睛。

亲手打扮好,他上下打量,很满意,只是她身上明显还有酒气。怎么办?回头看,后面已经有人在排队,他走下台阶跟一个穿了抹胸白纱短裙的准新娘说了什么,那女孩听后很愉快地点了头,从手包里拿出一小瓶香水来。

回到她身边,他喷了一点香水在空中,拉她走过,顿时,身上沾了玫瑰花香。

揽在怀中,他低头,“Something borrowed.”(借来的。)

抵着他的额头,她笑了,Something new, something old, something blue, something borrowed(有新,有旧,有蓝,有借),西方新娘的配备,现在她有了三个:旧礼服,蓝卡子和借来的香水。

八点。

注册处准时开门,提前在网上注册的排一队,另一队大都是一时兴起,还有穿了T恤热裤来结婚的。通道旁边有明显的标示:醉酒申请者不予受理,安小素小心地往他身后挪了下,好在她身上的玫瑰香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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