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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绥远,阳光和阴影给宋河脸颊勾勒出极为好看的轮廓,山风袭来,虽然是在大太阳下,空气里带着水雾依旧是有点冷的,有种感觉叫豁然开朗,闪电般串起事件的大小顺序。她有些恍然的悟了--原来,所谓一个人的战争,只不过是一场骗局。
一场让所有人都以为她众叛亲离无以为继,郁郁寡欢丧失求生意志的骗局。
在这场骗局的最后,大坝顶上当然只有一个她,她不知如何滑下潭水,从此世界一片清静。
水雾如丝,氤氲在肌肤汗毛上汇聚细如针尖的水滴,然后又在太阳照射下挥发的无影无踪。
一种无可奈何终于要正视现实的宿命感,让沈小茹觉得很无力。
他终于要下手了。
没想到他们纠缠一场最后是这么个结局。
不对,其实她早就想到的,只是一直选择视而不见罢了!
一直都有人提醒,然后她自己也该明白,在她傻得说出‘宋河我要告你’‘我相信你会给我一个交代,你不要骗我’--这样自投罗网的话之后,她就该有被牺牲的自觉,做棋子的准备反噬难道还能继续留着?
宋河对她下手才正常,不下手才不正常。罢罢罢!就算是对自己一直纵情任性的惩罚,凡事总要有个了断。
那些心慌意乱渐渐平静,水声开始比以往更响亮的传上来,沈小茹笑笑说:“没想到天气这么好!”
宋河注目她平静得甚至可以称为悠然的笑容,漆黑眉睫微皱,说,“撞你的是省里的人,不过她不会再派人过来了。”
那是自然,谁会和一个死人过不去?
沈小茹实在忍不住,还是问了句多余的话:“为什么是你?”亲自动手总归不好,像宋河这样的聪明人应该懂得怎么把自己双手打理得干干净净才对。
“不是我也有别人,还不如我来做,更有意义。”宋河神情平静淡漠,眼神深邃幽暗,他在慢慢的仔细打量她,似乎在斟酌怎么分解才合适。
对这个回答真不知是不是该庆幸一下子!沈小茹索性也瞧着他,她很想弄清楚他怎么动手,按道理来讲,推下水是最没有外力最自然的一种方式,不会留下疑点。只是,自己到时会不会挣扎呢?--这可说不清,毕竟生命可贵,人人只有一次。
她乌溜溜的眼睛配合着略略偏头的姿势,很像山间一只竖起耳朵随时准备一惊而起的小鹿,宋河有些好笑的想:
终究她还是怕了!对比要她以后十次倔犟八次挣扎,这个时候这种感觉很让人享受。他试着移动脚步过去,但又放弃,他怕自己会一下子做出什么来,直接把事态推到最底线,他还要再等等。
沈小茹看见宋河脚下似乎在慢慢向自己这边移动,于是耐心等待他过来,但他只走了一步就停住,问:“你的伤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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