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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患者没有遗传因素,而是由于生活中受到重大打击,或者长期焦虑紧张等原因造成,压力是重要的致病因素。
“也有发声方法错误引起的病例,比如我国著名的嗓音专家林俊卿博士曾经提出的‘驰振’问题,常见于专业歌唱者。这个解释起来比较复杂,简单说就是用假声唱高音,引起声带运动失调所致。”
“成因蛮复杂的,” 小袁神情严肃,“我的理解,应该是第二种情况,压力和心理因素造成患病,在患者中占最大比例?”
“是的,” 岳昂点头,“绝大多数患者都是这个原因。罕见病的问题在于,研究样本非常小,有的医生开展一种新的手术,可能每年只有几个患者去做,几年下来十几例手术病例,很难对手术效果下定论。
“而且这病很容易复发,患者非常脆弱,我们花几年时间帮助病人恢复嗓音,但生活中一点很小的刺激,就可能让患者好转的嗓音又变回去。
“国外开展了多年的几种手术,复发率也非常高。目前看来,定期注射肉毒素仍是多数患者的首选,我的嗓音矫治只能算一种辅助性治疗。”
“您谦虚了,” 阎冬城说,“我同卞染心交谈过几次,她的嗓音听起来非常好。”
“到现在我治愈的痉挛性发音障碍患者,也只有卞染心一个人。这病确实难治,所以我最初的一些观点,渐渐开始动摇了……”
窗外的阳光爬上了树梢,阎冬城和小袁起身告辞。岳昂微微驼背,迈着艰难的步子送他们走出客厅。
“卞染心现在看守所吗?” 他站在大门前问,“我想去探视……给她送些日用品。”
“您先别去,看守所不允许探视。” 阎冬城说。
“那我能为她做点什么呢?” 岳昂忧心地搓着手,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她父母肯定不会管她。只有我,她只有我这个亲人!请律师……对!我替她请律师吧?”
“可以的,” 小袁写下联系方式递给他,“具体程序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您可以打电话给我。”
走出环境优美的别墅区,江滨大道的凉风迎面扑来。阎冬城和小袁顺着大道散步,小袁取出自己的单反相机,饶有趣味地拍摄江景。
“这位岳昂老师,真是个痴心人!” 小袁突然没头没尾地感叹。
“他治愈了卞染心的疑难病,” 阎冬城说,“差一点可以治愈卞染心的心病,只差了一步,很可惜。”
“所以卞染心是在报复?报复那些造成她患上这种罕见疾病的人?”
“嗯,很有可能。”
“学校的老师同学还好理解,怎么会牵扯上杜新燕呢?”
“别急,一步步来,真相就在前方不远处。” 阎冬城语气平静。
小袁点头,回过身,将照相机镜头对准阎冬城,拍摄他走路的动态。阎冬城笑了笑,迈开大步任由小袁拍摄。
“阎队,” 小袁忽然抬头,“王锐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王锐要是知道,岳昂同卞染心的关系,准要气坏了。他们海岛度假回来,卞染心还来江城找过岳昂……”
“我让王锐休假去了,不用告诉他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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