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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很困惑,” 阎冬城顿了顿,“所以,请你再仔细回忆,白勇离家前的情形,是否有之前遗漏的细节?”
“唔,他提前两个月订好了机票……”
“他说过打算约朋友一道去吗?”
“没有提过。”
“他平时是独来独往的人?”
“不是,他去哪都呼朋唤友一群人,不会独来独往。”
“那么他独自出国旅行,你不觉得奇怪?”
“我就是很奇怪呀!” 孙依依急切地跺脚,“不瞒你们说,我请旅行社工作的同学,偷偷帮我查了航班名单。我一个名字,一个名字核对,没有发现白勇可能认识的女人。”
“你担心他外面有女人?有什么迹象?”
“迹象倒是没有……” 孙依依犹豫地说,“他天天回家,只是有时心不在焉,回到家就呆在他的音响室里。”
“音响室?方便带我们看看吗?”
孙依依点头,起身引客人走向客厅一头的走廊,推开其中一间房门。
房间里除了留出正对门的窗户位置,其余所有墙面都装了褐色实木搁架,放满各式唱片。从黑胶唱片到光碟,甚至有老式的录像带和磁带。
屋子正中隔出一个玻璃隔间,里面放置了全套的专业视听设备,相当于一间小型录音室。
“白勇自己录唱片?” 王锐拿起黑色控制台上的碟片,上面白色记号笔潦草的字体写着‘白勇’两个字。
“对,他是歌手呀,有时也帮朋友录音。” 孙依依回答。
王锐把碟片放入播放器,空中流淌出浑厚的吉他声,指肚轻拨的转音,颤悠悠拨动听者心弦。
昂贵的专业音响,听来与普通音响有天壤之别。
吉他前奏过后,响起白勇的歌声,带有常年奔波夜店的沙哑,同时也有着丰富的演唱技巧。
阎冬城眼前出现白勇握住麦克风的模样,唱短音时把话筒贴在唇边,唱长音时把话筒慢慢拉远,在演艺吧花花绿绿的灯光下,熟练地唱着怀旧金曲。
然而他录的这张碟片,是一首不太一样的歌。
谁爱听秋蝉,又恨秋蝉,
种下石榴,却恋心兰。
石榴花落满水岸,
哭过的花瓣,
像我碎裂的酒杯,
找不回原样。
谁爱听秋蝉,又恨秋蝉,
放飞风筝,却恋风筝。
大鱼风筝的线,
是你握在手中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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