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之走无常 第30节(1 / 2)
然后一个人背上残肢,套在既长且大的黑袍里, 头戴大草帽, 将整个头部覆盖无余, 连面部的轮廓也难叫人看得清楚,另一个人扮成赶尸术士在前面扔黄纸,摇铃铛, 给背尸人指引方向, 两人还故意造出恐怖气氛使人不敢与之接近。
到目的地两三天前,事先通知死者家属,准备好衣衾棺材, 等死人一到, 立刻将将尸体的残肢拼起来, 将寿衣帽寿鞋给死人穿戴齐备,装进寿木。
叶知秋怀疑,铁柱当时看到的就是有人背着大庆的尸体往山上走,以便制造现场,只是,这时候的刑侦手段有限,加上大家一味地帮忙找人,即便当时凶手留下脚印儿,也是不可考证的了。
再说,按照两位嫂子的说法,当天还下了雪,东北的风更是跟刀子似的,半宿过去,地上就是有什么痕迹也早就消失了。
大嫂子这时候开口道:“当初你就是让你家铁柱说了那也没招,我听说后面公安也去调查陈寡妇那个表哥了,但他一口咬定自己确实是去过一趟咱们村。”
“但知道他表妹有了身孕之后,就去给大庆报喜了,最主要的是他那个会计大舅哥还证明,他妹夫当天晚上就在他那儿住的,旁边也有工人证明他被大舅哥给揍了。”
叶知秋心里话:呦呵,这脑子真不错,这话让他给原的,这是给自己制作了充分的不在场证据啊,这是还给整了个时间差。
虽然想明白其中的关窍,但找不到真正的有力证据,在这个侦查手段落后,小地方又没有职业法医辅助的情况下,这案子想要翻开实在太难了。
二嫂子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之后道:“呵tui,这人在做、天在看,等着遭报应去吧!”
大嫂子摇头轻笑道:“举头三尺有神明,陈寡妇这不就糟了报应,娘家那边儿早就嫌丢人不要她了,婆家这头现在也让她净身出户。”
“又跟了那么个奸懒馋滑,除了一张脸狗der不是的玩意儿,最主要的是,那狗b玩意儿最后还不知道啥下场,且看吧,往后有她哭都找不着调的。”
叶知秋把身后的背篓往上托了一下,缓解被勒的有些疼的肩膀,然后问道:“徐辉害冯雪这事儿,既然被翻出来了,之后肯定是要处理的,但那陈寡妇不是还有个相好的表哥吗?”
二嫂子嗤笑一声道:“要不说都是报应呢,大庆走了还不到一个月,陈蕾(陈寡妇)她那个表哥去房顶扫雪的时候,一头折了下来,直接把脖子给戳断了,当场就没了。”
“要我说,这就是大庆那小子死不瞑目,回来索命了,不过,大庆那小子也是个完犊子玩意儿,到这时候也没来报复小寡妇,他爹妈算是白养他了。”
叶知秋看了一眼二嫂子,好奇心被挑起来了,她问到:“哎?那还真是巧了,看来还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也不知道他妻子孩子以后的日子难不难。”
她是不相信什么冤魂索命的,冤魂索命的事情有,一种是怨气冲天,不在鬼差引魂的范围,要入枉死城消除怨念或等到仇人后,拉着仇人扣动鬼门关,然后对峙公堂。
或者等不了的就从枉死城私逃,让自己沾染因果业力,以之后受十八地狱刑罚甚至魂飞魄散为代价,直接将阳寿未尽的仇人弄死。
第二种情况就是,比较冷静的,即便身负血海深仇也努力不让自己失去冷静,不被仇恨蒙蔽爽灵,保持理智,等来鬼差引魂到阎王殿,判官处,陈述冤情。
正所谓因果定论,不可能是因为你这一世含冤受屈,就直接为你做主,需要将你们几世纠葛拿来比照,自有判官中的察查司利用神通判定善恶因果,然后被送到崔钰处审判。
这时候你就能知道,这是无端的恶意还是因果报应,也知道你们之间是否结清了因果孽缘,同样的,这时候你就可以选择了。
因果报应的不用说,这个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还的稍微多些,大部分人也是选择来世永不相见就完了,若是过了,大部分也是选择透支对方福德,然后转世投胎。
只有那种确实怨气冲天的,又根本不欠或者几乎不欠对方什么的,会有两种选择,常见的就是来世加倍还回来,要么就是,直接领了律令,光明正大的由鬼差带着上来索命,带着对方的魂魄去地府要说法。
但不管是私自踏过阴阳界还是拿着因果律令光明正大的上来报仇,他们脱离身体之后就剩下魂魄了,是没有实体的,所以,他们是不可能碰触阳间实物的,这是一个界的问题。
鬼魂索命,只能是先影响对方的磁场,让其陷入惶恐造成神魂不稳,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见鬼、撞客,出事之前,必然是要有些异常表现的,大多是求饶或惊恐,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表现些出来。
至于那陈寡妇表哥的死,那么干脆就从房顶掉下来摔死,要么就是,他就那么大的寿数,合该这么个死法,要么就是人为。
叶知秋更加倾向后者,动手的人,估计是那表哥的大舅兄,因为他知道,世上没有纸能包住火,加上二迷糊跟郑家的追查不放弃,那大舅兄做伪证,一旦被查出来,至少也是个官职不保。
为了这么个对自己妹妹不忠的妹夫,赌上自己的前程甚至会迎来牢狱之灾,还有可能会影响自己子女的前程,大舅兄最好的选择就是牺牲掉这个妹夫,让事情成了定案。
毕竟,嫌疑人都死了,郑家又拿不出实际证据,公安是不可能继续追查下去的,就算家属继续找,也不会有人管的。
叶知秋是末世来的,她的法律意识早就在末世中消磨的所剩无几了,在她眼里,她并不觉得那大舅兄这样的选择有多少错误。
至于那大舅兄触犯法律却没有得到该有的严惩,这跟她叶知秋有关系吗?她是走无常又不是人间判官,是非对错,都不归她管,没必要给自己没事儿找事儿。
说着话,三人就走到了岔路口,叶知秋正打算去大队长家接林子轩,因为蓝海生说怕他们回来的晚,就让大队长家的翠玲嫂子帮忙经管一下孩子。
大嫂子赶紧解释道:“你不用去翠玲那边儿了,那几个小崽子都搁你家祸害呢。”
叶知秋倒是不在意孩子在家祸害人,小孩子哪有不淘气作妖的,而且,她也不是那种讲究什么穷养儿、富养女的家长。
对于叶知秋来说,不管是男孩女孩儿,童年的时候都应该给与足够的幸福感,能足够到长大成人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人生挫折,幼年时的甜蜜回忆都能陪着他勇敢闯过难关。
当然,叶知秋这样的,多少也有点儿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思,毕竟,她是满满一空间的东西,别说是一个孩子,就是百八十个的,她照样承担的起。
但她还是有些好奇的说道:“子轩那孩子是个听话的,海生告诉他玩儿够了去大队长家,他应该会听话啊。”
二嫂子笑道:“这不是你家那两条大狗吗,说啥都不离开你家小子轩半步,咱们几家常来常往的,都知道是咋回事儿,也知道你家狗仁义,但村里还有有那么几家怕狗的。”
“再加上,大队长家的小闺女儿今儿相看人家,男方家的长辈跟媒婆过来,这不是怕对方也怕狗,就让你翠玲嫂子在你家给做好饭菜。”
大嫂子接话道:“原本是让翠玲在你家看孩子的,结果,几个臭小子连哄带骗的让翠玲嫂子回家,说的可好听了,让你翠玲嫂子帮着张t z罗张罗。”
“都不是啥好鸟,这么一善解人意,你翠玲嫂子能不知道这几个是要作妖吗?就假装答应,走出去之后也没走远,不大一会儿,你猜那几个活兽在干啥?”
叶知秋摸摸自己的脑袋,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道:“这我还真猜不出来,不过肯定是没干啥好事儿。”
二嫂子哈哈大笑道:“嘿,俺跟你说啊,这回要是没有你家子轩跟那几个活兽,陈寡妇跟徐知青的事情还爆不出来呢。”
叶知秋这会儿有点儿笑不出来了,她对孩子的教育虽然比较放松,想学什么,只要喜欢就行,但绝对不包括这么早就学习婚前性教育,还是这样不光彩的事情。
二嫂子并没有注意到叶知秋的神色变换,主要,这些事情,在农村并不少见,几岁大的孩子都知道男人跟女人钻苞米地或小树林是要耍流氓,尽管他们并不知道具体怎么耍流氓。
她还在兴致勃勃的讲解着:“那几个小混球以为翠玲已经走远了,忙活两口饭之后,就背着小篓子悄悄出门,也不知道他们几个谁给出的招,要来这边儿水泡子里抓青蛙跟老头鱼回去烧着吃。”
“翠玲在后面跟着,眼看着他们几个混帐玩意儿跑小水沟这边儿,就让遇上的村民叫上几个家长,打算一会儿挨个给吃笤帚疙瘩炖肉,好好长长记性。”
“结果不成想,正赶上陈寡妇跟徐知青那啥完事儿之后说话,一抬头正好看见这几个混球瞪着眼睛在那儿听得津津有味儿的。”
“那徐知青就拿石头扔他们,还骂了两句,这下,你家那两条狗就不干了,上去就是一阵撕咬,本来就没穿好的衣裳都给咬的成条了,身上那点儿印子,都是过来人,谁看了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本来吧,就算偷人被抓了,大庆这也都死了好几年了,徐知青还是个大小伙子,只要陈寡妇舍了房子,两人结婚就完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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