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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红在盥洗室间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换了一声清清爽爽的衣裳,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点粉,把最会骂人的嘴唇都涂的白白的,一看就遭过大罪,身体虚弱。
也不要人招呼,她自来熟地往病床上一趟,蓝白条纹的小被子一盖,露出的脑袋朝被角软塌塌地一歪,额头用湿毛巾扎着。
别说小产,就是大产也挺像那么回事的。
“姐,你滑出来的孩子呢?”也就张秀英不在意她脸色,笑嘻嘻地问。
张秀红板着脸指了一下,血里呼啦的裤子搁水里泡着呢。
至于“孩子”,那早没了。
她找了个塑料袋子装了一袋子鸡血,被刘老太撞得一屁.股坐下去的时候,塑料袋子就被她坐崩了。
“这是什么血,味道真重。”张秀英还嫌弃的不得了。
“鸡血。要不你当我为什么让你姐夫送了只鸡回老张家炖。这是要炖给我做小月子的,你们可别瞎吃。”张秀红满脸的正经。
张秀英嘴角抽了一下:“知道了,放心吧。”
谁敢吃张秀红的鸡哦,老天爷借一个胆子给老张家,那也没人敢吃啊。
此时此刻,松梗大队老刘家。
大队长吴国安警告刘老太在家反思,他要根据李主任带回来的消息决定给刘老太惩罚。
老刘家一家人折腾到现在,一口晚饭都没吃,锅底都还是冷的。
就躲着悄咪咪看刘老太。
刘老太坐在院子里,抱着一条三角巾,跟痴呆了一样,反反复复颠来倒去地念叨:
“我冤枉哟,我命苦哟……”
潘桃歪了歪嘴,也不晓得刘老太这副德行几分真几分假。
“我信妈了,妈好强了一辈子,我从来没见妈这样过。”刘大柱痛声道,“等二柱回来,我倒要好好问问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潘桃不敢明着反驳他,不敢说这可能是刘老太的苦肉计。只含糊地点着头,说道:“妈不说做饭,我们也不敢做,这都要饿坏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吃吃,饿死鬼投胎?”刘大柱发火了,“小勇,去劝劝你奶奶。”
“我才不去!”刘小勇大声拒绝。
笑话,他奶又不喜欢他了,他干什么去哟。
院子里,福宝就比刘小勇这个亲孙子会来事,哒哒哒跑过来安慰刘老太。
“奶奶不难过,奶奶哪里疼,福宝给你呼呼。”
她歪着脑袋,“福宝给奶奶呼呼,奶奶就不痛了。”
“唉,福宝,奶奶心里难受。”刘老太挤出这么一句,却不想再说了。
她又开始念叨:“我冤枉哟,我命苦哟……”
遇到这么个老太太,就是福宝,也只能纳了闷地看着她。
“咕咕咕……”
两只老母鸡颤颤巍巍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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