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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南宗,你听说过分娩创伤吗?”夏归楚拿起相机挡住眼前,慢条斯理地说,“人一出生,便离开母体的保护,避免不了寒冷、流血、啼哭,出生即是一种创伤,你觉得对吗?”
曹南宗瞬间明白了,补拍的主题不是昨日之“神”,而是今日之“人”,原初的、刚刚降生于世的人。
“看着我,”夏归楚靠近他,“回答我。”
曹南宗依言照做,低垂的眼转向镜头,看向躲在镜头后的夏归楚,水面折射的光点,在他眼皮上粼粼弹动,像洒了一层亮片。
曹南宗说:“对。”
视线相交的瞬间,哪怕有相机相隔,夏归楚依然有种被灼热辐射洞穿的感觉。
他却不知死活地把镜头拉近,取景框里出现曹南宗放大的脸,放大的美。
那张脸,被血红的水劈成两半,表情仍然是淡的,却有着不同于昨日的,悍然骇人的美。
摁下快门的瞬间,夏归楚的喉咙都似乎被这一幕攫住,好像他才是被拍的那个。
夏归楚艰难地发出声音:“既然创伤是注定的,你会觉得不出生比较好吗?”
“不会。”曹南宗几乎是立刻答道,他不明白夏归楚为什么要在拍摄的时候问这些,明明昨天在工作室拍那组照片时,夏归楚几乎一言不发。
或许今天的拍摄,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私房照。
私密的不仅是身体,更是空间,这是夏归楚的家,他的浴缸,他的私域。
相机成了夏归楚的面具,只看得见他嘴角勾起嘲讽的角度:“月君果然不同凡响,心中有大爱,哪怕伤痕累累,也不会后悔出生哎。”
他就不行,左梅英叫他滚的时候,他恨不得马上滚回她肚皮,做回那个不问世事的婴儿。
噢不对,左梅英说过,她根本不想怀上他。
那他该去哪里?
“阿楚,”曹南宗看着夏归楚,目露疑惑,“你怎么了?”
夏归楚的手一抖,相机差点掉进水里,心慌了几秒回过神来,强自喝令道:“今天你没有提问的权利,我问你答,我说你就照做,明白吗?”
曹南宗思忖了一会儿,点头。
夏归楚便引导他摆出自己想要的姿势,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都不需要太具体的指示,今天的曹南宗却有点迟缓,拍完几个镜头眼皮就耷拉下来,一副犯困的模样,接下来几个动作,怎么也做不到位。
或许“做人”对曹南宗来说,真的比“做神”更难吧,夏归楚不无讽刺地想。
“好歹是私房照,咱们也得满足一下你那些粉丝不是?要不然你拍这私房照做什么用?敬业点,喃喃老师。”夏老师严肃批评。
模特本人昨晚几乎没怎么睡着,被这宜人的水温一泡,越发懒怠了,他犯难地抬起眼皮,慢慢地说:“夏老师,你示范一下吧。”
夏归楚啧了一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都是曹南宗教他各种姿势,今天这家伙竟然主动向他求教。
他装模做样清了清嗓子,把相机放到置物架上,人坐上浴缸边缘,挽起袖子大发慈悲地示意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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