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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他早就知会过钱紫山。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钱紫山心中自然有数。
“注定是瞒不住的,不必管,下去吧。”他道。
颜喻重新闭上眼睛,任由暖烘烘的阳光烘着疲倦的眼皮,只是这次,火红的视野里浮现出老皇帝恶毒的面容。
他觉得恶心,失了兴致,起身回了屋。
另一边,林痕用一整夜的时间翻看了能找到的所有典籍,可对浮华枕依旧一知半解。
心不在焉地上完朝,他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去见了钱紫山。
钱紫山已经是耳顺之年,老态明显,却不显憔悴,纵使面见帝王,面上也没有多少恐惧或震惊,只是一派平静。
林痕对钱紫山的印象还停留在祭坛之时的出手相帮上,不欲为难,只是道:“朕今日请钱老前来,只是为了问几个问题,钱老只要如实回答便可,朕不会为难你。”
说着,让人为钱紫山松了绑。
“朕想知道,颜喻中了浮华枕之后的症状,为什么和典籍中记载的不一样?”林痕把书翻到他昨晚做了标记的地方,让杨喜捧给对方看。
书页摊开,钱紫山却不看,他动了动手腕,道:“回陛下,现有典籍记载的都是单纯中毒时的表现,而颜大人已经服药多年,是药三分毒,免不了再添症状。”
“他用的那些药可会伤及性命?”林痕追问。
钱紫山同林痕对视一瞬,思及颜喻的交代,回答:“毒发之时自然会非常难受,但还不至于危及生命。”
他回答得太坦然,让人寻不出破绽。
林痕想了想,又问:“钱老可尝试过调制解药?”
钱紫山点头,面容愁苦:“这些年一直在尝试,可惜浮华枕的配方已经失传,没有方子,草民想试却无从下手。”
“除了找出方子配制解药,可还有别的压制之法?”
“陛下恕罪,草民学识短浅,除了解药之外再想不出其余的……对了,或许还有一个法子,”钱紫皱眉想了想,道,“医毒圣手舒览青,那人或可不用方子直接配出解药,只是相传那人出了名的脾气古怪,行踪不定,又惯常不以真名姓示人,怕是很难找到。”
……
夜晚,颜府冷阁。
颜喻倚着池沿,任由刺骨的冷意一点点穿透皮肉,钻进骨子里。
身子不受控制地打着寒战,紧咬的牙关由酸转成痛,颜喻也说不清自己额头上底是冷汗还是什么,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了眼自己抓着池沿的发着颤的手指,很快又闭上了眼睛。
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池水太冷,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将所有心神集中在对抗寒冷上,以至于连房门什么时候被人推开的都不知道。
直到静静的水面泛起涟漪,几滴水珠溅到他脸上,他才后知后觉,睁开眼。
恰好对上林痕黑沉沉的眸子。
林痕的手已经伸进了池子里,无聊地拨弄了会儿,继而抚上了颜喻的肩头,感受对方身体细细的颤抖。
“陛下终于问完了?”颜喻收了视线,问。
“早就问完了,问出来的都是颜卿想让朕知道的,真假难辨,没意思。”林痕回答。
“所以,陛下这么晚来臣府上,是想改从臣嘴里逼出点想要的东西了?”颜喻挑眉问道。
“是,也不是。”林痕答,指腹顺着颜喻脖颈的线条慢慢往上移,移至耳垂的位置,轻轻点了两下就收了手。
浮华枕发作,颜喻全身本就像有蚂蚁在攀爬噬咬,被林痕这么一弄,刚刚被勉强压下的难受瞬间卷土重来。
真是白受罪了。
颜喻黑了脸,正要发作,就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转过头,就见林痕脚边已经堆满了刚脱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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