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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拽拽贺程的袖子:“对不起,我刚才想到一点事,所以动作有点急了。”
贺程不为所动,还是冷着一张脸:“是想到了什么事,需要你把我直接扔了?我给你机会让你好好解释解释。”
夏砚语塞,他向来有想法就会坦诚相告,但这一次,他也不免有些迟疑。
“怎么,编不出理由了?”
夏砚垂头:“对不起。”
他直觉自己刚才的想法,不该是正常朋友之间会有的,与其说出来让贺程膈应,还不如就这么任由贺程误会。
贺程沉着脸撑开伞,也不再主动把人揽住,淡声吐出两字:“走了。”
夏砚察觉出他态度的冷化,觉得心脏像被蚂蚁一口一口啃咬过一样,泛起了揪心的疼。
他吸吸鼻子,有种自己病情加重,原本要从鼻子里流出来的液体,直往上涌,像是下一秒就能从眼眶里滴落的错觉。
夏砚默声走到伞下,直到坐上车,两人都没再讲过一句话。
贺程并没有跟他一起坐进后座,而是直接开了副驾驶的门。
他上车后就管自己闭上眼倚着靠背小憩,期间一个眼神也没给过夏砚。
夏砚盯得眼睛都酸了,也没挪开过视线,他不知道这样做有何意义,直到司机发出一声“到了”,才意识过来,自己就这么看了贺程一路。
刚站到地上,雨突然停了。
夏砚扭头一看,是已经下车的贺程把伞撑在了他头上。
他轻声说了句谢谢,带着点小心翼翼和显得有些客套的礼貌。
贺程没吱声,等他站稳,把手中的伞塞给他:“我去打球,不送你回去了。”
下一秒,转身踏进雨里。
夏砚没有动,他直直盯着对方越来越小的背影,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突然,眼前的人一下子转过身,他怕自己看错,连忙伸手擦了好几下眼睛。
骤雨打在又走回来的人身上,高大的模样在雨中显得朦胧不清,夏砚却觉得,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清那个人。
他面朝自己走来时,每一步都踏着光。
夏砚感到有些紧张,没来由得。
贺程终于停在他面前,木着脸解下脖子上的围巾,绕到夏砚脖子上,仔仔细细围了两圈。
同时戴着两条围巾有些怪,夏砚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给人缠完围巾,贺程定定看着他,有些生硬地开口:“给她送完蛋糕就回宿舍,乖乖躺着休息。我还在生气,在我自己气消之前,不会找你,晚饭我等下给你带回去,要是没忍住饿了,就打电话给我,我去给你买饭。就这些了,回去喝杯感冒药再上床,糖在我那件灰色的外套里,自己去找一下,走了。”
夏砚体内升起一股冲动,他没有把它压下去,而是任其如蔓草般生长,直至它完全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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