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第35章
赤梵天并未真的酒醉,五六分醉而已,能听得见,也能听得懂夜渐鸿在说什么,倏然一怔,没想到夜渐鸿心中还存了这样的心思。
但他旋即一想,又觉得正常,毕竟他是夜渐鸿啊。
赤梵天闻言,扯起一抹肆意邪魅的笑,鼻尖相蹭间,他低声道:“好啊,夜师弟。”
夜渐鸿黑眸灼灼,盯着含着几分醉意的赤梵天,目光平静,等着他未说完的下一句话。
“只要你有这个本事。”赤梵天原本轻缓的嗓音,在下一瞬变得凶狠,话音落下,已然朝着夜渐鸿出手。
夜渐鸿迅速闪避朝着他脖子掐来的手,但因为赤梵天的速度实在太快,所以裹挟的灵力让夜渐鸿的侧脸划出了一道血痕。
夜渐鸿淡淡朝着赤梵天看去,却见他眼底战意汹涌,泛红的眼眶那点楚楚可怜之色,化作了阴鸷的狠色。
赤梵天根本没有留手,而是靠着自己的修为强势打压他,他也知道夜渐鸿并未真的和他动手,只是在躲避而已。
夜渐鸿往后退了两步,眼前赤梵天的脸显得有些疯狂失控,但偏又有隐忍的疯意,手臂被他的灵力震开,他退无可退,眼前赤梵天的身影瞬间逼近。
“嗬。”夜渐鸿被掐住了脖颈,轻轻拧起眉,身后是椅子,他膝盖微弯,倒在椅子上。
赤梵天掐着他的脖子,手指微微收紧,盯着夜渐鸿那张因为难受微微蹙起眉头的脸,在和他对视上的瞬间,又平静下来。
“师弟,看来,暂时你没办法实现你的想法呢。”赤梵天眯了眯眼,眼底洇晕着胭脂的水红,见他侧脸上细小的伤口,凑上前,猩红舌尖探出,舔了舔他伤口的血迹。
夜渐鸿偏头想躲,师兄正威胁地掐着他的脖子,但又暧昧地舔着他脸颊上的伤口,危险和暧昧交织在一起,莫名让他心跳加速,脸颊传来刺痛和粘腻的感觉,他睨了一眼赤梵天:“你是变态吗?”
赤梵天在他伤口轻嘬了一下,故意发出一声轻响,他掐着脖子的手劲松开,捧着夜渐鸿的脸,炙热带着酒气的呼吸洒在他脸上,偏头吻住他的唇,将自己舌尖残留的腥甜味道,给他尝一尝。
夜渐鸿真的觉得赤梵天的精神状态堪忧,却又忍受不了这种刺激和危险的感觉,两人舌尖勾缠一瞬,赤梵天分开,轻轻在他唇上嘬吻,开始低声道歉:“对不起啊,师弟,刚刚是我失态了,不该凶你的。”
夜渐鸿看着阴晴不定的男人,心中轻轻叹气,脸上表情平静,两人之间距离近得连心跳声都清晰可闻:“现在清醒了吗?”
赤梵天脸色一哂,满身酒气的抱着他,轻轻吻着他的耳朵,声音黏糊在夜渐鸿耳边传来,“没有,清醒不了。”
“我也并非第一。”夜渐鸿轻轻抱着他,问:“你很奇怪,有时候我觉得你.....嗯,很自傲,有时候又莫名地自卑。”
“我不信师尊没告诉过你,输赢乃兵家常事,现在输一场又仿佛天塌下
来般,是为何?”()
赤梵天亲吻他的动作逐渐缓慢起来,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在夜渐鸿耳畔,空气中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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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鸿便安静等着。
“如你所见,我的性格不甚明朗,甚至有些阴晴不定。曾经自傲,不过是觉得自己无人能敌,如今自卑,也只是因为自己的确技不如人。”赤梵天轻笑一声:“师弟,我虽独爱你,却也无法控制的嫉妒你。”
夜渐鸿不是木鱼脑袋,自己的天赋之强,不论是从旁边人耳中或者亲近之人口中都能得知。
只是未曾想赤梵天也会有这种想法。
“但是师弟与夏磊一战,我却揪心不已,只怕你不能赢过他,当时你差点丹田被毁,我都想好了将夏磊碎成几块,埋在哪里了......很矛盾,我快要疯掉了。”
“你应该觉得我这种人很恶心,说着爱之名,却在暗暗嫉妒你。”
“没什么恶心的。”夜渐鸿低声回答道,“圣人论迹不论心,你未曾伤过我,人之常情罢了。”
赤梵天却不能坦坦荡荡地直视他的眼睛,低喘一声,保证道:“以后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像个疯子似的......”
“我不介意,我疯狂恶心的一面你见过,相应地,你也可以对我展示任何的模样,就算嫉妒也无妨。”夜渐鸿想到什么,舔了舔唇,忍着羞涩,开口说:“你对我在床榻上的压制,会不会因为你的嫉妒而更加兴奋?更直白一点,你瞧就算我天赋艳绝又如何,我私下还是得匍匐你身下......”
“这般想,心情会好一些吗?”
赤梵天不知道心情好不好,但是欲/望倒是如同离弦之剑一发不可收拾,将人按进怀里,深深呼吸一瞬,冠冕堂皇地说道:“师弟,你知道的,我怎会有这般亵渎邪恶的想法呢?”
夜渐鸿轻嗤一声,“别装了,你我都是男人,到底是什么想法我还不知道?”
赤梵天还是矢口否认,“师弟是天上月,我只是在试图摘月亮而已,只想月亮入我怀中,再无黑夜迷惘。”
“嗯......若是当真没那般想法。我年纪小,你便让让我。我不似师兄这般高尚,我只想让外面风光霁月的师兄,趴在榻上,对我摇尾巴......”夜渐鸿眼尾都点缀上了笑意,此言一出,他莫名红了眼眶。
他以为经过那人,这辈子对于鱼水之欢都会避而远之,甚至恶心唾弃,却发现一些话能够轻而易举地说出口。
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
若是人物变化,某些被盖以屈辱名号的话和行为,变得不那么刺耳和难受。
赤梵天呼吸越发沉了,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师弟,我本就醉了,你莫要勾我。”
夜渐鸿分寸不让,也故意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低声道:“师兄咬也咬了,亲也亲了,气也该消了吧。”
赤梵天轻轻扯下自己的衣襟,细细密密地吻住他的颈侧,语调沉又喘,“气消了,火消不了。”
() 夜渐鸿拧了拧眉,又抽气舒缓着难受,额前被印上一块冰冷的玉佩。()
他微微睁眼,听见赤梵天说:“双修功法,之前我便有,只是需要你金丹才能用,否则势弱一方容易爆体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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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鸿脑海里浮现着人体的经络图,灵力该如何运转,他稍稍一怔,拽着师兄的小辫子,沉声问他:“早就准备好,只等我金丹?”
“不是,碰巧而已。”赤梵天掀开他的衣摆,将他的腿摆弄在椅子扶手之处,倾身吻住他的唇,声音沙哑地唤他:“师弟,师弟,小夜......”
夜渐鸿皱眉忍耐,纵容着他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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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原本进入秘址的事情往后推迟了一日,因为一位大衍宗修士死了。
赤梵天站在人群中,面色堪称阴沉,死的人是燕回,死像惨烈,满屋都是血和残肢,而和燕回同屋的修士偏偏昨晚并未回屋内休息,且有不在场证明。
现场残留魔气,这是唯一的线索。
但蓝青缘断然不可能相信是魔修所为,毕竟他一个小修士,何至于会得罪魔修?
就算是魔修所谓,魔修便如此没脑子,在现场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
蓝青缘的话头直指极上宗:“我在逍遥界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无法无天、厚颜无耻之人,极上宗莫不是欺我们大衍宗无人?”
极上宗长老,夏伟林冷笑一声,“有何证据说吾宗所为,切勿血口喷人,坏了两宗的和气。”
“魔修所为?你们当真是连脸都不要了?什么魔修会只为杀死一个小修士而如此冒险?众修士皆知燕回与极上宗夏衍凌关系剑拔弩张,现在想撇得干干净净吗?”蓝青缘被气得不轻,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相当于巴掌已经甩在他脸上了。
“毫无证据的事情,蓝长老慎言,我们极上宗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夏伟林说完甩袖而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蓝青缘砸了酒杯,蓬莱岛长老私底下找到蓝青缘谈赔偿,想让他不要再计较,让最后一项比赛顺利继续下去,只是死了一个小小的丹修而已,几条灵脉总能偿还了吧。
赤梵天和夜渐鸿的表情都颇为不善,或者说大衍宗所有修士都义愤填膺。
赤梵天站在燕回生前住的屋舍内,屋内已经打扫干净了,但他又觉得鼻尖的血腥味挥之不去,如同绕梁三尺的冤魂。
他依然记得,燕师弟算是忠厚老实的人,就算被人甩巴掌,恶声侮辱,最先想到的还是不要让宗门因他而受累。
赤梵天以为他最终会故意输掉,他这样的人,一看就窝囊,不敢反抗,但最终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燕师弟拼尽全力赢了。
如今惨死,却只有一句,小修士而已,不必伤了和气。
“大师兄。”门口传来一道哽咽的声音,赤梵天回头,眼前的人是徐东风,他为了指导燕回的丹术,特意换了屋舍,却不想昨夜留宿丹房,今日便传来噩耗。
“这个传讯
() 玉简,应该是燕回师弟给您的。()”徐东风眼眶湿润,鼻尖通红,明显是狠狠哭过一场了:“我打开看了,这是燕师弟没来得及给您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说着说着,他便又哽咽了。
赤梵天接过玉简,捏碎了,空中出现几行金色的字迹。
大师兄,我是燕回。
若说这么多年,我最开心之事,其一是能拜入大衍宗,其二是幸能得师兄弟的爱护和指导。
我原为东临夏家马房下人的孩子,五岁被测出灵根后,便跟在夏衍凌身边,做他的伴读,五岁到十五岁,十年间,能称得上我最黑暗的人生。
自古忠孝难两全,此次宗门大比,我亦陷入师门和亲缘的两难地步。我想过继续当夏家的狗,成为背信弃义的人。但临了,我却无法违背自己的本心。多谢师兄庇护,也多亏了众师兄弟的倾囊相授,否则以燕某之资,恐有心无力。
这次蓬莱一行结束,我便会夏家接回爹。
听闻师兄与魁首失之交臂,想聊表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说些琐碎之事,让师兄宽心。师兄让我重生,在我眼中、心中师兄都是当之无愧的天才,若他日有得道飞升一说,您定是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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