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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穆皓炎纸都送到面前了,居然不肯帮我擦。
蕊蕊不相信她百般信任的皓炎哥哥居然雷声大雨点小,就这么教训完了。
穆皓炎嘴角一弯,破了功,又成了亲善阳光的邻家暖男。
“你和蕊蕊果然很像。”他说。
我嗤之以鼻。
蕊蕊一个小学人精,喜欢谁就学谁,跟他难道就不像了吗。
小朋友们吃饱喝足,没一会儿便犯困,睡眼朦胧的在监护人怀中下班。
而现场的工作人员没散,机器没关,烧烤摊也没歇业。
褚滨海兴高采烈地从冰箱里拿出他的冰镇啤酒,没喝两口,就已满面红光了。
两位女嘉宾,俞佳瑞爽快地喝了一杯,盈冷推说她是易醉体质只抿了一口。
我母亲为防水肿,在下午四点过后轻易不饮水,而此时已过八点。
穆皓炎倒是大口灌冰啤,但他一直在引褚滨海说话,而褚滨海一开口,他就摆出一副受益匪浅的模样,实际上没喝两杯。
窦康是唯一一个实打实喝酒的人,坐在我旁边,打了个酒嗝。
我不着痕迹地偏过头去,计划寻个机会离席,最好能把穆皓炎捎走,我们约好了明早看日出,我没忘,他便不许忘。
窦康微醺之下,鼻头通红,痛饮一杯后,忽然握住我的手,略带愁苦地说:“弟弟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么大个人还咋咋呼呼,很没见识?这就是哥哥的工作啊,我得不停做夸张的反应才能生存下来,我就是靠引人发笑为爸妈换上大房子的。”
他一改白日里的嬉皮笑脸,醉得判若两人,直把自己眼泪说下来。
我感到莫名其妙,他要诉苦也不该来找我,我们真真是交浅言深,我自认也不是个善解人意的形象。
我确实不理解他,他同样不理解我,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原本就是互不想通的,何必强求。
我下意识地察看穆皓炎的反应,只见他和褚滨海好似感同身受,神色忧伤地喝酒叹气,默默听着窦康大吐苦水。
那一刹那,我忽然醒悟了,窦康不是醉得认不出人,而是他根本就不是在同我说话,他说话的对象,是我背后的摄像机。
其余几人具是综艺老手,怎可能打断他的“酒后吐真言”。
如此一想,他选我正是源于我们不熟,我一个生人最易代表观众视角。
所以,我和穆皓炎一样,只要听就够了。
他戏演完了,自然会收场。
窦康大着舌头道:“我是不是很可笑?”
按照标准答案,我回一句“不是”,演出完美落幕,进入下一章节。
但余光瞄着打手势的侯导,回他:“是。”
“嗝!”窦康身子一震,打了个响嗝。
我端起汽水,透明的玻璃杯沿渗出水汽,润湿了指下的肌肤。
我敬窦康一杯:“窦哥你很可笑,我想去看你的演出。”
褚滨海一拍大腿:“易恩,不是叔说你。你中文得好好学,那叫好笑、幽默,可笑不是这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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