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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喝了酒,面对于母唠叨一向只是安静听着的于大海,今天突然打断她的话,“不是让,是他自己不想要这份工作。”
先是被打断,于母一愣,结果一抬头,就对上大儿子幽暗的眼神,黑眸似能将人看透,拉进黑暗。
于母打了个冷战,略有些退意,“那...”
门被推开,高秀芬从外面走进来,“大海,你说什么呢?不管怎么说都是二弟没上这个班,你才能返城,做人要感恩。你和二弟都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哪个都疼,二弟有自己的想法,都成家做父亲的人,妈能怎么管他?你是家里老大,一惯稳重,也最让妈信任,有些事你就得抗着。”
于母要骂的话憋回去,越想越委屈,眼圈也红了,扭过身子默默的抹泪。
于大海满腔的不公,被妻子这么一打岔,再触到母亲抹泪的背影,无声无息消散,心底升起一抹愧疚感来。
是啊,他是老大,怎么还能和弟弟争风吃醋呢,一时之间也羞愧不已。
“妈...”
不等他开口认错,高秀芬已经凑到于母身旁,“妈,大海今天也是喝多了,他现在也是压力大,不是针对二弟和你,我来那天他就和我说,刚进厂子就当上车间主任,有很多工人不服,现在又分到公房,对他有意见的人更多。”
“一个新人,一路走的这么顺,整日被红眼的人盯着,压力咋能不大呢,你也别往心里去,等明天他醒酒了,知道今晚和你顶嘴,可不后悔死他。”高秀芬说完笑了,嗔哼的问于大海,“大海,以后可不许再喝酒了。”
母子有间隙,最后被归到工作压力大和喝醉酒的原因上,于大海有了台阶,于母想追究再闹些难听的也不好闹,最后在于大海的认错下,又哄了一会儿,于母又训斥了几句,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于芳在一旁看的眼睛都直了,等高秀芬去外屋时,她跟了出去,看到静心洗碗的高秀芬,于芳围着她走了几圈。
高秀芬抬头,笑道,“小芳,你有事?”
于芳摇头,其实她想‘说艺’,比如像高秀芬这么会说,能把马上要吵起来的人几句话就劝和,这可是好本事。
可想到从高秀芬进家门,她就一直冷潮热讽的,到底张不开口,转了一圈,又回屋了。
西屋,周涵秀看孩子们睡了,也才丈夫说今天发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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