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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回到房间的时候,安良还在睡梦之中。睡梦中的安良大概才是真实的安良:天真而到了有点不谙世事的地步,没有任何的防备心,躺在那里像是一只毛绒绒的什么小动物。
秦淮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心中是漫溢的,盛不住的脉脉温情。
他怕站久了安良突然睁眼会吓到他,就轻轻掀开被子准备躺进去。只是这样的动作还是太大了,安良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地问他:“你去哪儿了?”
秦淮的动作有一霎那的僵硬,旋即将安良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出去接了个电话,是不是吵醒你了?”
“那倒没有…”安良往他怀里缩了缩,是个觉得冷的姿势:“出去也不穿外套啊…”
秦淮笑了笑,目光比语气更温柔:“已经是春天了,不那么冷了。快睡吧,明天就回家了。”
安良不知道有没有把这最后的一句话听进去,伸手搭在了秦淮的腰上,呼吸绵长而平静。
他的手机就那么放在了床头柜上,连个密码也没有,秦淮一碰屏幕就亮了,摆明了安良并不害怕别人查自己的手机。秦淮犹豫了片刻,突然想起来那一次他们在日料店吃饭的时候,安良的手机还是有密码的。
大概和他把自己的手机扔进了嘉陵江里是一个道理,安良撤销了手机上的指纹锁。他们都需要这样一些不动声色的细微的改变来给予对方继续走下去的信心和勇气。和过往割裂是伤筋动骨的疼痛,这一点秦淮比谁都清楚。
他犹豫了片刻,将安良亮着的手机屏幕倒扣在了床头柜上,再也没有去管它。
二院每天的出院时间办理都在早上八九点钟,安良睁眼的时候,身边的秦淮已经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床的。
这人这么多年来倒还是保持着警校学生的作息时间习惯,早上六点半就会雷打不动地醒,无论前一天晚上多晚才睡。安良刚跟他在一起的头几个月,每天早上睁眼就像是抓灰姑娘似的到处找人。
“醒了?”秦淮从外面端着热水瓶进来:“再躺会儿吧,我去给你倒洗脸水。”
“什么玩意儿…”安良笑了一下就要下床:“感动中国伺候瘫痪在床的老父亲也不过如此了。我能自己来,没事儿的。”
他下床活动了一下关节,只觉得神清气爽哪哪儿都不疼了。这人一旦能自由活动就开始到处犯欠儿:“你饿不饿?我去食堂给我俩买点早饭?你想吃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淮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了:“能的你吧…好好坐着,饭都给你买好了。一会儿我先带你回家,下午我师父他们会过来办出院手续。”
安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从秦淮买的早餐里拿了袋牛奶放在嘴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喝:“二院早上不能办出院手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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