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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分明是比安良要高一点的,此刻却半抬着头看着安良,是一个仰视的,将面前的人奉若神明的姿势:“可以吗?”
安良的手还被他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连带着整条胳膊都像是被浸在了温水里,动一动就是四肢百骸的筋酥骨软。世人之所以说身体是欺骗不了人的,大约在被创造出来的时候,这一点缺陷就被造物主刻意地保留了下来。触觉和知觉绕过心脏通过神经元直达大脑,再由大脑支配着我们做出回应。口不对心,口是心非,欲拒还迎在直白而明显的身体反应面前都露了怯。
他喜欢和秦淮的肢体接触,这一点他没有办法否认。情欲并不是爱,可是爱里大概永远少不了这一味情欲。
安良的目光落到了他们交握的那只手上,声音低得像是一句不愿意宣之于口的呢喃:“可以。”
他在此刻,赋予了秦淮再问一次自己那个问题的权利。
秦淮用左手的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终于笑了:“安良,你能让我做你男朋友吗?”
周文也找到陈奇的时候,这人正在办公室里翘着脚吃杨梅。陈奇在自己家公司里挂了个闲职,每个礼拜在家待得无聊了就来这里巡视一圈,让众人都不明所以之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见周文也走进了他的办公室,陈奇的眼睛一亮:“你来得正好!刚摘下来的杨梅!人事的那几个小姑娘上周末去亲手摘的,给我留了一斤…你吃吃看。”
他献宝似的在面前的果盘里挑挑拣拣,才选了一颗最大最圆润的杨梅递给了周文也。
周文也简直拿面前的这个祖宗没办法,他接过杨梅却没吃,皱眉道:“祖宗,别吃了,安总家出事了。”
陈奇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秦淮那孙子又干什么了?他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安良摆明着偏袒秦淮,陈奇不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怕伤了安良的心。但是背地里丝毫不妨碍他对着秦淮这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提起他名字背后必然会带上“那孙子”这个定语来显示他对秦淮复杂的感情。
世人大多如此,自己受点委屈不要紧,但是朋友受委屈了就比自己受委屈还难受。
周文也摇了摇头:“这回跟秦淮还真没什么关系。安志平被纪委带走了,前天的事儿了。刚才我跟我政府的朋友一起去打球,他顺嘴提起来的。”
陈奇自己家里也有人在官场,比谁都清楚“被纪委带走了”这六个字背后意味着什么,慌得连声音都变了调:“良良知道了吗?安志平不是医生吗…他怎么会被…”
“安良暂时还不知道,他医院里的那几个人应该也有意在瞒着他。”周文也把陈奇拎到面前来:“但是知道是早晚的事。这是大事,不能让安良通过别人嘴里知道。”
陈奇被周文也提溜着后脖颈儿,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这人:“那我们怎么办?良良还在住院…”
周文也手上拎着个人,思索了片刻:“你有秦淮的微信是吧?先打个电话给他,问问安良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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