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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杨抿一抿嘴,又得到了一个香草味的亲吻。
“周队说这么多,其实就是不想让我再上一线,怕我死掉。”
周童一口气把雪糕全吃了,满足地看着眼巴巴的奚杨:“没错。”
“那为什么还把救生衣留给堵威,先推他出去,最后才带着我跳?”
“......”
“闻阅都告诉我了。”
“......”叛徒,周童暗自腹诽,活该你哄不好自己的男朋友。
奚杨坐得久了腰有点酸,周童便牵着他的手,带他经过已经打烊的星巴克,还在营业的糖水铺,商场门前盛大的节日装置,炭火烧得正旺的路边小吃摊,与背着书包迟迟不肯回家的学生,奔波一天也没签到几单的业务员,扶着树又哭又吐的年轻女郎,裹着纸皮睡在药店遮阳棚下的流浪汉一一擦身而过,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周童。”奚杨摇了摇周童的胳膊。“以后我们什么都别想,别担心了,活着的时候就好好活着。”
“嗯。”
“你说,我们以后也会吵架吗?”
走和坐一样不能太久,周童又跟奚杨在路边的长椅上歇了一会儿。
“会吧,哪有不吵架的,但是我们出现不可调节的矛盾的几率不大,因为我爱你,爱能包容解决科学解决不了的没有逻辑的问题,如果不能就是爱得不够。不过,你可不可以别像涂队那样离家出走?”
奚杨抬头,和周童一起看着天空中仅有的两颗遥遥相望的星星,想了想说:“不行哦,我只能保证不走太远。”
“那是多远?”
“到麦当劳那里吧。”
周童也考虑了一下,做出了爱的妥协:“那好吧,生完气就在那里等我。”
“那你一定要来啊,不然我就自己吃很多很多甜筒。”
“一定。”
无论隔着光年还是生与死的距离。
一定会去找你。
...
士官服役第一年没有探亲假,周童找了个周末,带奚杨一起回了一趟江洲,从殡仪馆领走骨灰,在周熠的墓碑前烧掉了那封遗书。
后来是霍辞告诉他们,陶伟南在经历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严重的感染和内脏并发症后,最终因脓毒性休克多器官衰竭不治而亡,死的时候极其痛苦。奚杨听完也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罪有应得,从那以后只字不提,至今也没有把他当年做过的事情告诉周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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