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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来了。”
“够无情。”程落笑了,沉默好一会儿,语气很淡地开口,“这样也挺长时间了。”
景灼怔了一下,浑身的醉意瞬间清醒。
手上的烟有些颤,他干脆熄了,使劲捻住。
程落的语气像是在商量明天上哪儿干什么吃什么:“散?”
一整个星期起起落落的混乱心情在这句“散”中崩了,那是一种呼吸下沉,心脏停跳的感觉。
“行。”景灼云淡风轻地从床头柜拿起衣服,动作非常僵,呼吸也拼命屏着,怕被听出慌乱和痛苦。
这一刻一切都参透了,是的就是他不愿意猜想的另一种可能,所有的接近和逾越都只是调情,不需要了就一个轻飘飘的字儿:散。
“这么晚了,要不明天?”程落起身开灯。
“不了。”景灼干巴巴地说,“回出租屋收拾东西,明天再收拾来不及。”
做年夜饭的两袋厨余垃圾放在门口,景灼非常迅速地收拾完出门时还顺手给捎下楼,自然得不能再自然,无所谓得不能再无所谓。
他以为自己情绪隐藏得天|衣无缝。
进电梯,出楼门,走到楼下垃圾站把两袋垃圾扔出去的时候才想起来忘了去车库。
他没想回出租屋的。
二十多年什么样的屋都住过,他更愿意把这儿当家。
想起来刚才程落说的。
就跟扫垃圾一样,一扫,一抄,往垃圾桶一倒,全都结束了。
程落这样处理了曹朔,也这样处理了他。
可他和曹朔哪哪都不一样,他不是垃圾,他也没当过程落前男友。
脑子特别乱,风雪把他整个人裹着,除了眼眶是热的身上哪儿都冷。
景灼站在垃圾站旁边,背对着风点烟,这次非常操蛋地成功了,火苗蹿起烟头猩红,铺天盖地的委屈一下子淹没他。
眼泪涌出来,在风中很快被吹干了。
程落站在窗边,看他抬手狠狠擦了下脸,嘴角勾着,心里却又热又疼。
他抬手抵在窗户上,摸了摸雪中立着的小人,拨过去电话。
电话响到快挂断的时候,小人终于接了:“嗯?”
鼻音特别重,嗓子哽着哑着。
“景灼。”程落垂眼看着小人,连名带姓地叫他,“大年三十儿的,我为了陪你跟家里请个假容易么。”
电话那头没声音。
“请假原因是回家陪对象。”程落顿了一会儿,“你说你不缺一个床|伴,那咱就散。”
景灼拿着手机贴在脸上,也抬头看见楼上那扇窗后的亮光,那里站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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