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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进电梯,程落神清气爽地吹了几声口哨。

“中午你自己捣鼓,别再叫我了。”景灼打断口哨声。

“确定?”程落扭头看了看他。

“想睡觉。”电梯门开了,景灼捏着眉心走出电梯,“没什么事儿的话就别敲门了,都好不容易能歇两天。”

“那要是有事儿呢?”程落问。

“能有什么事儿?”景灼发现自己眉心好像展不平了。

“比如想给你看看猫,比如也想找找刺激看个鬼片儿……”程落倚在墙上看着他掏钥匙,嘴角勾着笑。

又笑得特欠揍说这种故意暧|昧的话。

哄别的一夜|情对象可能很容易让对方上套,但景灼不一样,他是一个警觉且清醒的一夜|情对象。

“寂寞闲得蛋疼找别人骚去。”看着程落这欠样儿,他无情划清关系,“这点儿感冒还不至于让人照顾,省省。”

“那我今天不来找你了?”程落挑挑眉。

“明天也是。”景灼点了下头,掏出钥匙潇洒地开门,“周二见。”

钥匙插|进锁孔,然后停在了一半。

换了个角度又往里按了按,还是进不去。

抖抖索索,钥匙在楼道里的响声急|促暴躁起来。

程落还是倚在墙上,看着景灼恨不得把钥匙熔了,嘴角逐渐上扬:“勺啊,带错钥匙了?”

“……没。”

是的,带错钥匙了。

出门前程落在他这儿,本来就别扭烦躁,一烦把钥匙已经不是之前那串的给忘了。

并且县医二区物业管理非常好,门口没有一个开锁小广告。

程落在一旁看戏:“那快进去睡会儿吧,看着挺困了,感冒得多休息。”

他现在确实很困,但就算不去程落家,还能去哪儿?身份证没随身带着、出租屋住着房东的亲戚,这边儿就田世龙一个熟人,要找他借宿吗?

突然感觉挺无助的,这种无助不是没地儿可去的委屈懊恼,而是这一个多月来事事不顺心积压下来的无力。

有时候觉得一个人这么多年了,什么情况都遇到过,什么坎儿都能跨过去,什么都能将就下来。

然而就是会被一点小事儿轻而易举地搞崩心态。

他不再抖索钥匙,垂下手来。

“周二见。”程落的尾音好像有个波浪,总之非常愉快地进了家门。

听见背后咔哒关门的一瞬间,景灼刚才兜风勉强好起来一点点的心情本来滑进谷底,现在直接跌入海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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