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锦囊妙计(1 / 2)
林含带兵征讨义宁的过程,进行的十分顺利。
胡人攻占北境多所城池,每所城池只派了一些人把守。
义宁可以说是很难得的突破口,一来胡人擅长用骑兵攻击,这坐落在险要之地的小城,让他们没有安全感,他们更是没有重视义宁优越的条件,没有派重兵驻留城池。
二来胡人本身就是胸无大志,占领城池之后屠城、抢金银珠宝便离开,林含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城池给收回来。
义宁就是第一个地方。
林含身上全是风雪,眉毛鼻尖都凝着淡淡寒霜,她让士兵封住粮道,随后在近处扎营。
第一日,平安无事。
第二日,毫无动静。
第三日,前往义宁的粮车被大楚军队截获。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
犬戎已得到消息,派人前来救援,但山路陡峭,骑兵无法前进。林含命士卒用大炮轰击,又让弓箭手埋伏在胡人必经之路上阻拦。林含这几日一直在研究对抗胡人的战术,也许是战术有用,也许是如今正是风雪对胡人不利,在山下进行的小规模冲突竟然将胡人击退了。
如今正是秋日,北境早已经下起暴风雪,军中环境恶劣。
林含这日又截获一辆粮车,看着士卒们开心的将粮食搬运下来。
林含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的,看着山下被白雪覆盖的森林。
萧棠和当今皇帝,其实有一段佳话。
当年皇帝还是宋王,生得容颜俊美,他在梁国公府的晚宴上吟诗三首,俘获了梁国公府大娘子的芳心。
晚宴结束后,梁国公命萧棠扶着醉酒的宋王回房休息,谁知到了房间,两人云雨一番,成就了才子佳人的美谈。
后来,萧棠就怀了宋王的子嗣。萧家平反之后,宋王念及旧情,便让萧棠当了宋王妃。
正因为如此,当今的善王秦宴澈,是林含心中的一根刺。虽然林含知道,孩子是无辜的,而且当年萧棠,很可能确实有苦衷。
但她每每看到秦宴澈,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那点阴暗肆意蔓延。
林含怔怔的回忆着往事,摇了摇头。
都已经过去了,为何要去想。她和萧棠,是不可能了。
一连数日,总算是有了进展。
城中人因为太饿已经人人相食,而胡人并不打算救这座小城。
这日狂风暴雪,士卒们穿着厚厚棉衣都要冻僵,更不要说城中已经绝望的百姓。
林含神情冷峻,忽然看到城门大开,一群人冲了出来。
士卒们的神经刹那间都振奋非常,看来敌人当中已经起了内讧。
林含喝道:“不要伤害百姓,攻城!”
喊声刺耳,大地震颤,铠甲耀眼,刀剑落血。
狂风暴雪中,蜂拥出城的百姓们仓皇逃窜,林含微微蹙眉,这就是绝对强者的感觉,那些百姓手无寸铁,哪
怕是军中最弱的士卒也能一刀置他们于死地,所以林含才会严令禁止士兵们残害百姓,北军军令如今深深的刻在每一个士卒的心中。
“轰——”
炮声连发响起,声浪震天,城墙有了崩塌的迹象。
忽然,一个小卒慌乱的奔过来,跪在林含身边:“林娘子。”
林含:“什么事?”
“犬戎袭营。”
林含微微一怔,随后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大楚军队,主力在外,这正是本部最虚弱的时候。
胡人虽然粗鄙,但犬戎王也懂得围魏救赵的道理。
更何况,那个人还在大营中。
林含眉头紧锁,刚想说话,忽然想起什么。
萧棠几日前给自己的荷包,如今正好好的放在袖中。
林含用冻僵的时候将荷包掏出来,取出里面的短笺,缓缓展开。
短笺上面写着几个字。
卿卿安心攻城,我自有办法。
林含:“……”
-
下午,萧徇来到春满楼。
刚走进来,就听到悦耳的古琴声。
京城人都知道,春满楼的阎花魁擅长演奏。
阎花魁多才多艺,琵琶、古筝、陶埙都会,但唯有古琴是一绝。
纤纤十指,扫过琴弦,宛若天籁之声。
而此时此刻,另外一所春楼——雪月楼的名妓蒋芹含,正在与阎袖招斗琴。
蒋芹含弹琴,别有一番风味,优雅的琴音如同溪流般缓缓流淌。
阎袖招是懂琴音之人,斗琴是比赛更是欣赏,低头看着自己新染的蔻丹,舒服的眯着眼,颇有种惺惺相惜之态。
蒋芹含一曲终了,站了起来,冲着阎袖招福了一福:“请阎姑娘赐教。”
两人斗的曲子,是江南著名乐师谱的新曲《望海潮》。
阎袖招风情万种上台,如同葱根般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一拨,如同海水般浑厚的琴音便溢散出来,随后曲调逐渐收紧,继而急促,如同千万人在海滩边奔跑。
随后曲调稍缓,如同月色掩映下,波光粼粼的大海。
急促夹杂着柔缓的曲调往往极其考验弹奏者的技术,但阎袖招弹的从容不迫,仿佛工匠雕刻某件绝世罕见的艺术品。
全场哑口无言。
阎姑娘不愧是京城花魁之首,这首曲子才是将望海潮诠释的淋漓尽致。
阎袖招弹奏完,所有人似乎都沉浸在刚才的氛围中无法走出,偌大的春满楼陷入一阵寂静。
蒋芹含沉默半晌,低声道:“是奴贻笑大方了。”
阎袖招双眸微阖,向来含笑的脸上面无表情,似乎也还沉浸在刚才的奏乐中。
蒋芹含:“惩罚由阎姑娘定。”
比起阎袖招的热情奔放,蒋芹含是属于清冷路线,阎袖招仅仅只是眨了眨眼,很快又恢复了一如以往的风流妩媚,她朝蒋芹含送了个秋波,
美目流转,顾盼神飞,让在场的所有男人都酥软了身子。
阎袖招:“亲我一个呗。”
蒋芹含的情绪向来不外露,都被她逗的脸颊微微泛红,提着裙摆上前,搂着她的脖子,亲了亲。
在场的男子各个看直了眼睛。
只可惜春满楼的花魁娘子,向来是卖艺不卖身,只准女的亲,不准男的亲。他们也只能看看罢了。
阎袖招逗完姑娘,这才看见萧徇坐在角落。
萧徇今日穿着一袭雪白绢裙,正襟危坐,头上带着宽大的帷帽,帷帽垂下轻纱,只露出那双美的惊心动魄的眼睛,漫不经心的和她对上视线。
阎袖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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