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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假期结束后恢复值班的第一周,医院收治了很多新入院的患者。
在事情最多的五科工作,路当归连续几天忙得脚不沾地,连吃饭都是用跑的。
这样的日子千篇一律,直到从某一个早晨开始,他的手机莫名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短信内容只有短短一行字:
【路医生,早上好,我爱你。】
“我爱你”,这三个字份量那么重,通过这个人的口中说出来,却好像和“收到”没什么区别。
一听这种口气,他就猜出了发短信的人是谁。
忙着和同事搬运医疗物资,路当归将手机匆匆塞进裤兜,忘记了回复消息。
临近中午,手机又收到了一条新的短信:
【路医生,午安,我爱你。吃了吗?】
天色渐暗,没等路当归回信过去兴师问罪,那人又发了第三条过来:
【路医生,晚上好,我爱你。祝好梦。】
刑珹才出院不久,正在进行康复训练,刚刚苏醒的情绪模块非常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释放。
一看平时围在他周围那些人高马大沉默寡言的家伙,就知道这人肯定不会拿身边的人当作练习的对象。
站在走廊上,拿着手机徘徊了很久,路当归还是放弃了奉劝这人不要对着自己乱说骚话的念头。
虽然完全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好,但每次收到诸如后缀“吃什么”这类的内容,他都会随手拍一张正在食堂吃东西的照片,扔过去给电话那头的人自己琢磨。
这样你来我往了好几天,似乎对刑珹表达欲的改善真的产生了一些效果,这人每次打在末尾的句子也越来越长。
甚至有一次,他直接复制了一整段不知从哪里搬来的非主流文字,装作是自己的原创:
【亲人和朋友是永久的财富,健康和幸福是一生的支柱,有思念,有问候,这就是最快乐的享受。美好的一天从我的问候开始,路医生,早上好,我爱你。】
自打出了院,这人就又马上回到了湾海,又开始和商场上那一堆复杂的人和事打交道。
虽然并不清楚刑珹这段时间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和自己发信息。但路当归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感觉,从跟着保镖离开自己家的那天开始,他们俩人的生活好像又一次被分割成了两条线,离得越来越远了。
虽然并不觉得有多惋惜,但他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着,始终不是滋味。
周五晚,带着实习医生们查完房,路当归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随便冲了个热水澡,套上睡衣两眼一闭,他像跳水运动员一样挺直双腿,往后一倒,扑进了暖和柔软的被子里。
揣起枕头旁的手机,路当归正准备定个明早起床的闹钟,却发现刑珹不知什么时候给自己发了一条消息:
【路医生,请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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