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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下腰的那一刻,他完全可以把男孩扶起来,甚至还能同往日一般,对他几近温柔。

这样既能让邢瑀丢面子,说不定还能在邢瑀身边多安插一条眼线。

毕竟,扮演一位温文尔雅的绅士,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他突然间不想演了。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只是为了压下心中那丝微不足道的情绪波动,他在一位素不相识的人面前,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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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主子要谈要事,高秘书和邢十自然不敢多留,带着下属们一起进了电梯。

众人离开后,顶层宽敞的总裁办公室里只剩下兄弟二人。

听到轮子滚过地面发出的声响,靠在办公椅上的人终于缓缓转过了身。

邢瑀的头发有些凌乱,西装领口还在半敞着。原本应该在胸前的领带打了个死结,被随意扔在沙发背上,估计才刚刚拿来绑过男孩。

从办公桌前站起身,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邢珹的跟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轮椅上的男人,邢瑀轻笑起来:“哥,你回来了?”

“拖你的福,阿瑀。”

邢珹抬起头,眼角也渐渐染上了笑意:“还是没死成。”

第11章

写字楼的中央空调开得很低,邢瑀从柜子里取出一条法兰绒毛毯,披在了哥哥肩上。

兄弟俩面对面坐在会客厅里,边喝酒边聊,氛围和谐又融洽。在外人看来,恐怕就是一副兄友弟恭的亲情场景。

虽然都是邢景山的儿子,除了都遗传了邢景山的高挺鼻梁,两人的眉眼并不相似。

邢珹的生母是邢景山的原配夫人,是个不折不扣的豪门千金。他的遗传性精神疾病和眼角的痣,都是生母留给他的。

邢瑀比哥哥要幸运。母亲是邢景山的继室,虽然出身没那么高贵,却给了邢瑀一具健康的体魄与健全的人格。

不过,单看他那热衷于折磨性伴侣的癖好,人格似乎也没那么健全。

“哥,你怎么不在庭田府多住一晚,这么急着就走了?”

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邢瑀面上笑容不减:“这小子动作倒是挺快,我都没来得及拦住他,就让他告状告到你面前去了。”

“我是个废人,帮不了他。”

将杯底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邢珹朝着弟弟举起空酒杯:“百闻是你的了,恭喜。”

邢瑀短促地笑了笑:“有什么可恭喜的。哥,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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