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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看起来和邢珹站在同一阵线的庭田大树。
还有莫名其妙签了《保密协议》,被迫严守秘密的自己。
每次想起那份保密协议书,路当归就觉得如鲠在喉,都能活活被自己给气死。
白九烟叹了口气:“倒是有个传闻,不过我们也只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的啊。”
“听说他父亲在确诊后,立下了一份遗嘱。”她告诉路当归,“遗嘱把邢珹指定为合法继承人,还把他们家所有的资产和股权都留给了邢珹一个人。”
“一旦他的父亲去世,他将成为邢氏唯一的掌权者。”
第10章
路口亮起绿灯,距离医院不到百米,黑色轿车突然掉头转弯,朝着和医院截然相反的方向驶去。
“大少爷,庭田府的人没跟上来。”
轿车离开主城区,驶入沿海市政隧道。盯着后视镜再三确认,邢十对后座上的大少爷汇报。
邢珹没吭声。
他抬起右手,缓缓张开五指,正在认真地打量着自己的手背。
纤细,修长,病态的冷白。
在昏暗隧道灯下,青色的血管脉络分明可见。
就是这样一只手,将那个小医生禁锢在方寸之间。仿佛只要一用力,就能轻而易举将他的脖颈掐断。
分明知道自己有病,发作起来会很恐怖。还敢把浴室门反锁起来,配合自己演完那出荒诞的独角戏。
不知好歹的东西。
邢珹屏住鼻息,强压下心头那股突如其来的躁意。
轿车无声地行驶在隧道中,后车厢内光线昏暗。
他抬起手腕,朝上翻转掌心,用五指轻扣住颈部,接着狠狠用力收紧。
指甲凹陷进皮肤,伴随着颈间传来的刺痛,邢珹感受到了强烈的窒息感。
他背靠着汽车后座,苍白的脖子微微往上仰起,胸中泛涌起一股难耐的快意。
受惊的小猎物无法逃离,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怪物张开利齿,将其活活吞噬。
注定没有结果的反抗,享受猎物在手中挣扎的痛苦,这便是令自己兴奋不已的原因吗?
不,并不是。
在小猎物失去意识前,他看到了他眼中流露出来的强烈求生欲。
因为呼吸困难,他已经渐渐往上翻起眼白,两只手却仍在不断试图扒开他的手掌。那双因窒息而充斥着痛苦的眼睛屡次三番与他的视线交汇,像是在告诉他:
【邢先生。】
【你不是怪物,你不想伤害我的。】
正是那人身体瞬间迸发而出的生机,那种誓与命运抗争到底的眼神,将他从恶的边缘拉了回来。
日光沿着隧道口斜照进来,邢珹有些不太适应视野从暗变亮,半眯起眼睛,缓缓松开了扣紧自己脖颈的手。
来之不易的快感稍转即逝,内心深处又变得荡然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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