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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昱江 𝔭𝖔18𝔟t.𝓬𝖔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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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端王郡被妖兽傲彧所伤后,李昱江一直在翕城的一家医馆养伤,路离暂时推迟了前往皇都找皇太子算帐的计划,一边赚钱支付他的医药费,一边照看着他。

因伤及内脏,李昱江足足昏迷了两日,然后又休养了近二十日,身子方才有所好转。这二十日他倒也没间着,开始跟着救他的医师学习医术,只是由于他不认识幽州的文字,学得很吃力。

其实一直以来,李昱江都不算很聪明,体质也不算最好,不过他总是比别人用功许多,所以才能在篮球社凭藉精准的叁分球获得一席之地,这与他的勤奋是分不开的,这正是这种品质让他在二十馀日硬是将幽州的药草知识全背了下来,而且他也没有荒废自己的掷镖技术,每天都要花一些时间一边背着药草的功效,一边拋掷着剑镖。ρō18Ьv.ⓒōм韣鎵哽薪連載 綪収㵴䒽祉

这天,李昱江站在后院的树下,望着树上的果实,甩动着剑镖,待他觉得时机成熟,突地将剑镖掷出,镖刃准确无误地插入果壳,但由于果实并不成熟,他想将它拉下来,却没有成功。

哎,真鬱闷。李昱江悻悻地想。

此时救他的那名叫朝暉的医师正在堂前替人看病,路离则外出了,他不想因自己的过错麻烦到他们,于是李昱江挽起袖子,抱着粗壮的树干,往上攀爬。

李昱江的身体素质较好,以他的身手爬树应不在话下,但他腹内被傲彧的尖爪所伤的创口并未完全恢復,令他爬得有些吃力。

加油!李昱江,你可以的!李昱江在心里替自己打着气。

腹部的伤口撕扯着他的神经,令他的手臂开始打颤,但李昱江并没有放弃,他已经在医馆里休养了二十馀日,他本应早就和路离一起踏上去皇都的路程,可是偏偏路离不放心他的身子,让他在此静养,推迟了去皇都的计划,也令李昱江有些懊恼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避开傲彧的攻击,所以他现在亟需证明自己已经好转。

虽然很辛苦,李昱江却依然咬牙不放弃,涔涔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背脊,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滑过他的脸颊、下巴,滴落在衣襟上,眼看他离剑镖刺入的果实越来越近了,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旁边的树梢,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下一震,在性急之中他抓到了旁边的树干,身子却悬空,只有一隻手支撑着身体,他往下看了看,自己离地约有叁米,虽然跳下也不会伤及筋骨,可他不想现在放弃!

李昱江双手抓着树干,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释放,再深吸一口,如此反復了几次后,他最后深吸了口气,屏着呼吸,身子往上一跃,一个引体向上,将身体支撑起来跨坐在了树干上,伸手取下了刺入果实的剑镖之中。

“哈!”李昱江看着下方足有五米之遥的地面,不禁笑了出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傲彧的尖爪刺中的地方,当时表面看不出任何伤痕,但听路离说,里面曾血如泉涌,朝暉只得将皮肉切开,帮他缝合了伤口,如今就算是刚刚如此剧烈的运动,伤口也没有裂开,看来已经癒合得差不多了。

是时候上路去皇都了!李昱江眺望着远方,暗想,只要找到了木曜星君,我就可以回家了,可是杺莯和秀枫他们又在哪?会不会他们已经回去了呢?

李昱江有些担忧他们的安危,他知道若自己不是遇到路离,说不定早就死了。

想到路离,李昱江万分感激,他们素不相识,但路离不仅一直在照顾他,还在他受伤时,拋下一切事务,留在翕城,替匠人工作赚取晶片,以便替他支付医药费,他每天还会抽空到附近的林子里打些野味来给李昱江调养身子,如此尽心费力,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过如此了。

李昱江正感慨着自己运气太好,突然,“啪”的一声,树干因无法承受太久他的重量,竟折断了,李昱江还没来得及抓住旁边的树枝,身体骤然坠落。

此时路离拿着才从外面猎到的野兔和獐鼠回到医馆,刚进到后院就看到李昱江坠落的一剎那,他丢下野味直奔树下,在李昱江落地前,他助跑了几步,跪着滑过去,

作肉垫将他接住。

“路离!”李昱江惊呼一声,其实他摔下的地方并不高,就算他掉在地上,也不会受什么伤,但他没想到路离竟然用身体接住了他,他学过物理,知道自己的重量加上坠落的速度,反而极有可能令路离受伤。

“你没事吧?!”路离斜躺在地上,李昱江趴在他身上,虽然砸在他身上的地方有些痛,但他骨骼强劲,倒也没伤着,反倒是担心李昱江这么一闹腾,伤口会裂开。

“我没事!你疯了?!这样很容易伤到你啊!”李昱江急着摸查着路离的身体,想看看他的肋骨有没有被压断。

“行了!我没事!”路离一把抓住李昱江在他身上乱摸的手。

“哦。”李昱江也觉得隐隐有些不对,他缩回了手,站起身,将路离拉了起来。

“我打了些野味给你,对你的身子有好处。”路离道。

“谢谢你,路离!”李昱江感激又感动,“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却老是拖你后腿。”他说着垂下眼瞼,“不过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明天我们就可以动身前往皇都!”

“你确定没事?”路离放心不下,他蹲下身,撩起李昱江衣衫的下摆,想看看他的伤口。

李昱江的伤口已经结疤了,虽然像一条难看的小虫,但的确如他所说,并无大碍,只是路离知道外伤只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他腹内的伤口,他用拇指往里按压了他的伤处,问:

“里面还疼吗?”

“不怎么痛了。”其实在路离按压的时候还有点痛,但李昱江忍着没说。

“真的?”李昱江虽这么说,但路离已经感觉到他在按压的时候,李昱江本能地缩了缩,若是伤口无碍,他不应该有这个反应,所以他抬头看着他,反问。

李昱江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两米高的路离即使是蹲在他面前,也有他胸口那么高,看着他褐色的眸子尽是担忧,他不知是不是应该继续自己的说辞。

就在后院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正在逐渐凝结时,朝暉快步走了进来:

“我刚听病人说,皇太子前日大婚了!太子妃是殿下祈婚时遇到的畜兽!!”他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皇都,却不知他们要去那里干嘛,而皇太子娶了畜兽这样重量级

的消息令每一个幽州人都震惊不已,自然要广为传播了。

路离站起身,想起自己本来的目的:

“皇太子殿下过得挺自在啊!”他冷哼一声。看来身份高贵的皇太子殿下已经忘了峒羫郡叁百馀条人命,不要紧,我会帮他想起来!他在心里道。

“你们的畜兽不是奴隶吗?”李昱江奇道。

“畜兽身份的确低贱,不过殿下祈婚祈到了她,怕也是天意吧!”朝暉不禁感叹,“恐怕殿下废除畜兽制只是时间的早晚。”

“废除畜兽制挺好啊!本来奴隶什么的,都是野蛮的社会才会有的。”李昱江道,“说不定你们的皇太子是另一个林肯呢!”

“谁是林肯?”朝暉问。

“这……”李昱江不知如何解释。

“你的伤的确是好了吗?”路离再次问道。

“嗯,我们明天就可以上路了!”李昱江坚定地点头。

从端王郡步行到皇都尚需五日,不过若是骑色鹿,两日就可抵达皇都。

当天晚上,就寝前,李昱江注意到路离还在厅堂,他正坐在案桌前,摸娑着用傲彧的尖爪製成的利刃。

这柄利刃已经被路离磨得又薄又锋利,刀身长约一尺,略微弯曲,上方用白色的曜矿做了一个手柄,方便抓握。

“路离。”李昱江轻唤道,“这就是……”他知道这是用傲彧刺伤他的尖爪製成的,听朝暉说,傲彧的爪有一个特性,刺入物体不会伤及表皮,但内里将受到重创,用它製成的利刃将是最理想的暗杀利器,“你是准备暗杀皇太子?”他亲身经歷了苇草林一役,也亲眼看到鈸城外那两百馀具飘荡的尸体,他可以理解路离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有些担心,皇太子身份高贵,身边必定有重兵护卫,单凭路离一人,能行吗?

“我只是想让他直面他犯下的罪!”路离一想到叁百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眼皮之下被生生剥夺,而他们之所以死于非命,都是因为皇太子想要夺位,他们才会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他还安坐高堂,怀拥娇妻! !

“你想怎么做?”李昱江知道单凭路离很难成事,他受了他的照顾,自然要回报他,否则就算他回去也不会安心。

“到了皇都再说。”路离若有所思,他将利刃插回腰间定制的刃鞘中,“我会先帮你混入龘堡,找到木曜星君。”

“不,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不会就这样离开你的。”李昱江忙道,“我会先帮你找皇太子讨回公道!”

“不行,这是我跟皇太子的事,你不要插手!”路离明白暗杀皇太子是九死一生,但他还是要以命相拼!他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当权者知道,这世间还有公道!他们用血犯下的罪必须用血来偿还! !他要让他们对底层的人们时刻保持敬畏和恐惧! !即使需要他牺牲生命也义无反顾。

“路离,不要这样!你要记得,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不要在这个时候丢下我,一个人去承受这些!!”李昱江知道路离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他说不上来这是否值得,也不知道他的做法是对还是错,会不会太鲁莽,他只知道自己欠路离的太多,多得就算需要陪上他的命都再所不惜。

路离没有说话,厅堂里如夜一般沉寂。

“路离,也许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我的世界。”李昱江突发其想,“那里应该更适合你!”

“你的世界?”路离怔了怔。

“对!我们那里完全符合你的要求——任命官员要经过考试,若是当权者不好,还可以让他们下野,很适合你不是吗?”李昱江越想越觉得可行,“我家做了点小生意,帮你找工作不在话下,你还可以娶妻生子,不会有生存压力!”

“你想让我忘掉一切,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忘记叁百馀条人命的血海深仇,独自一人苟且偷生?”路离冷冷地看着他,那神情透着失望。

“不,不是的。”李昱江被路离的表情刺痛了,“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他们,他们都已经死了,你犯得着再抵上自己的性命吗?而且,而且就算你真的行刺成功,也很可能受到通缉,你将永远在暗无天日的逃亡的路上,这值得吗?”

“我做不到,我无法忘记他们,更无法忘记那其实是我的过错,若不是我太过轻信……。”路离说到这,已经说不下去,他神色黯然,“所以不管未来如何,都是我为过去赎的罪,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罪魁祸首陪葬!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不仅仅是为他们,更多的是为其他可能有同样惨遇的人,我们必须要团结一致,让当权者知道不能为所欲为,让他们以后行事有所顾虑,若能达到这样的目的,无论我是否行刺成功,都已不虚!”

“路离。”李昱江不知应该说什么,他知道他主意已定,自己的任何言辞都显苍白,“好,我会陪着你。”若他就这么离他而去,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路离看着李昱江,看着他的黑瞳中充斥的担忧,明白就如他不可能改变自己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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