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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难听的话他早就该麻木了,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猛地打开隔间门,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两个男人都很年轻,从衣着能看出身份也挺一般。原本嘻嘻哈哈地在洗手台前整理仪容,冷不丁被他这么一吓,顿时都变了脸色,低着头出去了。
洗手间里没有别人,陆泓溪大步走到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气到双目通红的自己,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他打开水龙头接冷水泼脸,也不管这样会打湿脸颊边的头发,直到那股盛怒的情绪缓些了才发条消息给丁澜:【明晚6点红鹤楼吃饭,把上次拟好的协议带出来。】
那边很快就就回复了【OK。】
丁澜是陆泓溪的多年好友,也是律师。帮陆泓溪处理过不少麻烦,更是陆泓溪这段婚姻情况的少数知情人之一,早在陆泓溪第一次发现黄晟业出轨时就帮忙草拟过离婚协议。
做完这个决定后,一种深深的疲惫感从身体深处蔓延出来,让他只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于是回到宴会厅,拿了瓶红酒到露台去喝,很快就喝得头重脚轻,在侍应生的搀扶下回到房间。
进电梯之前,侍应生问过房号。他眼前的景象都不清晰,就从西裤口袋里掏出房卡晃了晃,侍应生瞥了一眼便将他带到606号房门口。
待侍应生开好门后,他没让对方跟进来,把门一关就进了旁边的洗手间,上完厕所后摸黑回到床边,往枕头上一倒就睡了过去。
他动静挺大的,却因为床有两米二的宽度,再加上另一侧睡的人也喝了不少,所以没被他吵醒,直到第二天睁开眼才发现异样。
这一晚郑卓廷都睡得不错,但在临近天亮的时候做了个梦。
梦里的他正在海边游泳,却莫名地被一团水草缠住了手脚。那水草就像有生命似的,不但无法挣脱,还逐渐把他往深处拉去。就在他感觉到快要窒息时梦醒了,一片赤眼的亮光照进了瞳孔中。
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郑卓廷喘着气,片刻后抬起右手揉了揉眉心。
宿醉和噩梦令太阳穴一阵阵地跳痛,他刚想起来喝水就感觉到右手臂麻了。转头一看,一个披散着长发的美人窝在自己怀中,正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得香甜。
郑卓廷愣住了,慢了半拍地想起昨晚的婚宴,也记起喝了不少酒,直到醉得不行了才被人扶回房间睡觉的。那这女人又是哪冒出来的?
打量着怀中人那张白净柔美的脸庞,他努力回忆却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掀开被子检查时发现他和对方的裤子都在,不过对方的一条腿跨在他大腿上,彼此的身体相贴着,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抵在他大腿外侧。
他蹙了蹙眉,看清那东西的位置后再次怔住了,目光终于停在对方的胸口处。
陆泓溪的一条手臂也搭在郑卓廷胸膛上,因此一开始的时候郑卓廷没发现他胸是平的,现在认真看了才发现他穿着衬衫西裤,纵然纤瘦也能看出是男人的身形。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和个漂亮的男人抱着睡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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