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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师接过名片,愣住了,她只听说过这两天时装周,鹿与南希的核心团队来看展了,却没想过在自己这种小地盘还能见到时尚界王雪这种级别的人。
但王雪显然和路许不同,她说话很会前倨后恭那一套,她冲着江乘月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孩子身上的衣服是路设计师亲手做的,我们路设计师打了招呼,让我盯着,他今天必须一直穿着。给个面子,别为难我,行吗?”
化妆师点点头,转身赶紧离开了。
江乘月坐在镜子前,觉得自己的脸颊和耳尖都热热的,无绛的主唱举着手,想给王雪鼓掌,但大约又觉得自己没立场,手僵在了半空中,抬也不是,不抬也不是。
江乘月尝了一口黑咖啡,用手机搜索了“无绛”这个乐队名。
一张十多年前的照片映入了他的眼帘,那是无绛刚刚成立时留下来的合影,照片的画质很差,但江乘月能看到,那时无绛乐队的成员,也才20岁出头,是最年轻的时候。照片上的几人似乎刚完成了一场演出,头顶是灯光,背后是乐迷,那时的他们眼睛里满是希望,还没有现实刻下来的痕迹。
只不过十多年的岁月匆匆而过,当初的青年老了许多,乐队一路飘摇,也终于要到了走不下去的时候,要说不遗憾,那不可能。
“你们……要解散,是因为缺钱吗?”江乘月问。
“钱是一方面吧。”主唱胡敬忠说,“我们跟十几年前不一样了,人人都有了家庭,该收收心了,而且,乐坛也不比当年了,我们老了,该退出了。”
黑咖啡的苦味很浓。
江乘月比谁都能懂,当现实铺天盖地地压下来时,梦想的不堪一击。
所以他没劝,只是说:“那不论如何,这场全力以赴吧。”
无绛是存在了十多年的乐队,live上要唱的都是自己的歌,胡敬忠问江乘月要不要在后台试听一下录音,江乘月却说自己已经听过了。
“高中的时候,在小酒馆兼职打碟,听过你们的几首歌。”江乘月如实说。
胡敬忠有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那你玩鼓的时间,还真的挺早。”
“还行。”江乘月说,“对了,我不是学院派,我的鼓里,可能会比较多地有自己的想法,我更注重推情绪,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晚上九点,路许在品牌亚太分公司的办公室里,收到了王雪给他发来的一段录制现场的视频。
这个live现场规模很小,台下的乐迷大约只有100来人,路许其实不太能明白江乘月这样的已经初步具有人气的鼓手,为什么还要去帮这样的小众乐队演出,但他也没阻止。
和之前在上海livehouse的那场演出不同,这次江乘月的出场是没有欢呼和掌声的,台下的乐迷不认识他,唯独知道的只有他身上网红鼓手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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