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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肃静的月色被乌云笼罩,微风透过窗孔,将夏夜清爽的气息吹至二人身上,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中掺杂着酸楚。
邓胡雅满怀好奇,借着此刻的剖心,又问了付临昀的爸妈。
付临昀不急不缓讲述起他未曾提及过的父母,母亲得了克罗恩病,只能通过鼻饲进食,父亲为了更好照顾她,辞了体制内的工作。
越来越重的医疗支出,已经让这个家喘不过气,卖了老家的房子治病,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病永远不会被治愈,无比渴盼母亲活下来的父亲,却无视了她作为这么多年病人屈辱非人的生活方式。
付临昀每一次去病房看望母亲时,她总会在丈夫出门吃饭的时候告诉付临昀,自己不想活下去了,很想去死。可付临昀做不了主,作为毫无决策权力的他,被困在母亲跟父亲之间徘徊不定。
他知道爱是什么,但是太沉重,一旦接受爱,那就要担负起责任,但是永远不知道合适的尺度,如何去保留对方的尊严和选择权。
但是,他们依旧心存希望,克罗恩病积极治疗后,重回正常人生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最近一次跟医生的会谈中,短暂提到过病变肠段切除手术的治疗方案,但是还未提上议事议程。
他把满是疮疤的心口全部剖了出来,这辈子没有跟除邓胡雅之外的人讲述过这段沧桑的岁月,他说出来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觉得如此的坦诚以待,或许会让邓胡雅放下心结,哪怕只是对今晚这个伤心且没有安全感的他。
邓胡雅默不作声地搂住了他的脖颈,轻轻贴到他的耳旁说:“付临昀,不要灰心,你的妈妈一定会康复的。”
付临昀怯怯问道:“你会跟我一起等待那天吗?”
邓胡雅重重地点了点头,肯定地说:“会!不会太遥远!”
付临昀眼含微笑,纤长浓密的睫毛,在湿润眼球反射的光线下显得尤为动人。
这一忽然出现的意外,让邓胡雅不禁感叹:“付临昀,我才发现,你不戴眼镜更帅了。”
付临昀没有说话,隐隐牵动几下嘴角,两手捧起邓胡雅的脸颊,亲吻得尤为缓慢。
一点点用温热的津液填满她嘴唇的缝隙,睫毛像是舒展的枝条,不断地,偷摸地,刮擦着邓胡雅敏感的眼眶。
她不禁也闭上双眼,让感官都聚焦于暧昧接触的肌肤之上,感受着付临昀时时刻刻都在变换的温度和呼吸。
突然从他鼻梁之上陆续流淌出滚烫的水珠,滑落到邓胡雅的脸上,她知道付临昀又在暗暗流泪,她刚想挣脱出来,却被付临昀悄声恳求道:“不要说话,一个字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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