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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雷德潍回国的那一天,果不其然地遭受到了全德意志人民的言论炮轰。当时正是全民鼓吹新政府的时候,每个人都哭着喊着,要将冯处以绞刑。
但冯的家族和他过往的荣誉也不是纸造的。
冯不仅是德国外交官,还是旧政府传承下来的国防军上校。这支由贵族组建,团体荣誉感极强的军队,绝不允许新上台的总理拿自家军官开刀。
于是,关于冯的去留,就成了旧军队和新政府之间的拉锯战。碰巧世界大战一触即发,新政府手里只有底层贫民自发组建的军队,不堪一击。
在这前后夹击的环境里,傲慢自大的旧政府也意识到——想要巩固政权,得先稳住国防军;想要稳住国防军,就得对雷德潍.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底层贫民的反弹?
那就随便找个替代品处以绞刑吧。
于是假的冯死了,真的冯却飘洋过海来到了瑞士。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电话总算拨通了。季名望双手紧紧地握住话筒,着急地问:“这里是北城季家,想要找呈书,呈博士。”
电话声中吱吱混杂着电流声,听得让人心烦意乱。隔了好半天,话筒才传出人声,说:“呈博士她去香港了!”
原本还兴奋地想把冯还活着的消息带给呈书的季名望愣了一下,随后又迅速反应过来——是的了,冯那么爱呈书,又怎么会不千方百计跟她联系呢?
反而是他这个路人甲,太过激动了。
想到这,季名望连连道谢,挂掉了电话,满足地离开了电报站。
他站在门口抬头望向不远处的机场,平地上源源不断有归国的飞机落下,停靠,紧接着就是一群人兴高采烈地下来。
他突然有点好奇:所有人都在回国,只有呈书是出去的,她的心情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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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书自然是忐忑的。
她郑重地将冯写来的书信叠放在一起,和自己仅有的几件好看衣服放进行李箱中,想着,等到了香港,见到了冯再好好看看。
她计划得很好,可这飞机路途实在太漫长,再加上她心神不宁睡不着,还是忍不住将最后一封书信,也就是日期离得最近的信件打开,一字一句地看了起来。
“呈书,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到香港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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