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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本意就是想要借此在各家吊唁地人面前揭露贾琏的恶行,然后借着这些人的口传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贾琏两口子的罪恶给贾珠报仇。
所以,王夫人这话不仅是站在院子里说的,还特意扬高了声音,陪着她毫无往日贵妇端庄,有些狼狈的样子,倒也真的让一些人看着唏嘘。
倒不是真的信了王夫人的话,毕竟,上午贾茁满月宴的时候,大家都知道贾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只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确实是人世间最悲惨的事情。
尤其,这贾珠不是小娃娃夭折,而是二十多岁的长子,人品、学识上,相比于贾家的那个含玉而生的宝贝蛋,不知道强了多少。
贾珠是晚辈,家里还有祖母和父母,长辈是不能到灵堂这边儿给晚辈送行的,甚至灵堂的摆设都极为简单,只有作为未亡人的李纨和身为儿子的贾兰给守灵。
贾珍和贾琏带着贾蓉和贾蔷给贾珠上了一炷香,又让人将一车的元宝、年纸送过来之后,就退出去到了贾母那边儿打个招呼。
史氏偏心贾宝玉不假,但对这个读书很有灵气,被祭酒夸赞的孙子也是很喜欢的,贾珠没了,史氏很是受了打击,正勒着抹额靠躺在架子床上抹泪,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比王夫人更憔悴些。
贾珍等人进来,史氏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尤其是看到贾琏的时候,更是眼睛中都淬着毒似的,几人对此并不在意,左右他们就是过来走个过场。
史氏正要说什么,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开口道:“珠儿走的急,就留下了兰哥儿一根独苗,你们几个就留下来,晚上帮着守灵吧。”
贾珍冷着脸嗤笑一声道:“宝玉不是在府里呢吗,他亲哥哥走了,侄儿年幼,合该好好帮衬着才对。”
“我跟琏兄弟是成了亲的隔房兄弟,怎么有亲弟弟来的亲近?更何况,我父亲和赦叔骤闻噩耗,全都病倒了,可是不敢这般咒怨长辈,否则珠兄弟怕也走的不安稳吧?”
家中有病人,还是长辈的,若是给人守灵堂,据说是会将晦气带回去的,所以,一般家中长辈年事高的,除非是至亲,晚辈遇到这样的事情,是一定要避讳些的。
贾母气得手抖:“宝玉身子骨自幼就不好,也值得你们这般攀咬?再说,都是至亲,有什么好避讳的?”
贾珍不悦道:“毕竟都早就分家了,算起来也就是族亲,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的,我父亲毕竟有了春秋了。”
贾敬虽然跟贾赦是同辈,但贾赦跟贾珍就差了几岁,这个就是幺房出长辈造成的,贾家金陵和京城加起来共有20房族人,出息的只有贾演和贾源两房。
贾演在同辈中排行老大,而贾源却是七房的,两人相差了十来岁,在古代十四五岁生孩子的比比皆是的年代,两人的年龄差不多差出一个辈分,子孙之间自然也是这样。
史氏一时间也不好反驳贾珍什么,更何况,贾珍是族长,还有爵位,身份比没有功名的贾珠这个普通族人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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