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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那时候才多大,哪里晓得什么。”皇帝坚决不承认。
钟离越却容不得他不承认,滔滔不绝的大谈起他哭鼻子的黑历史来,都精确到了具体时间,“永成二年,安阳长公主出嫁的事你还能说年纪小,那后来永成十六年,你求娶我姐,大婚之夜喜极而泣莫非也是年纪小?次年弋儿出生,你夜夜梦中呜咽担心他夭折,连夜爬上璋台上祈福,十九年长公主回京,你又情难自已,二十二年汝川,二十四年……”
钟离越如数家珍的说完,一脸嘲讽的看着他,“这还只是那些大事,中间那许多小事,我便也就不提了吧。”
皇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颇有些恼羞成怒的道,“你姐怎么什么事都跟你说!”
“想的时候就是卿卿梓潼皇后,恼怒了就是我姐,呸。”钟离越啐他一口,话匣子一开就根本停不下来,话还密的叫人打断不了,非要说的高兴了才罢休,“年纪小还知道诚实,现在人越老怎么还越爱撒谎说大话了?哪个人不想当皇帝?那个人不就在我眼前?”
“弋儿这是随了你了。”末了还说上这么一句。
皇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惶恐,脸色变幻莫测半晌,终还是重哼一声拂袖离去。
钟离越撑着下巴,对着他的背影难得说了句好话,“头疼的毛病要治赶紧治,萧国一时半会亡不了,倒是你,小心猝死龙案。”
皇帝头也没回,也不知道到底听见与否。
他们的吵架,周承弋无从得知,只听长夏提了一嘴皇帝近来身体不太好,张御医每日定时去乾元宫给陛下按摩。
“什么病?”周承弋询问道,原主记忆里皇帝身体挺硬朗的,没听说有什么毛病。
长夏回答,“听说是头疾。”
周承弋恍然大悟,“我还以为父皇说头疼是随口一说。”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先帝是个昏君,他便宜爹接手那么大一个烂摊子,能转危为安弄出中兴之势,自然得励精图治呕心沥血,时间久了身体自然会出现问题。
“太医们可得好好治啊。”周承弋感叹了一句。
“……”长夏等了半天就等出这么一句,忍不住道,“就这样?”
“不然呢?我又不会治病。”周承弋耸了耸肩膀,转头就把精力投入到写作中去了。
只剩下长夏站在那里头皮发麻:怎么办?这话要怎么回干爹?如实回的话,陛下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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