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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凉云看着他,忽然红了眼眶,声音也碎裂了,被陈述厌抓着的手开始剧烈发抖,右手抖得尤其吓人。
“……停下,别……”
“……我求求你……”他说,“我给你跪下……我可以,可……”
“……我可以……我自杀。”
陈述厌浑身一震。
“……放了他。”
“放了他……别……”
徐凉云越说声音越颤,到了最后,浑身都突然开始一阵阵剧烈地抖。
痛苦都太直接地体现在了他身上,让人不住地跟着浑身冰凉地作痛。
陈述厌突然也被不由分说地扯了进去。
电流仿佛又途经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一阵阵为之发抖,那些本都一直被尘封起来的记忆突然也被连根拔起,恶意血腥痛苦爱恨恐惧一同交织,在耳边开始轰隆隆作响。
……对了。
陈述厌昏昏沉沉了起来,有些傻愣愣地想,对了。
她说了。
她——
陈述厌突然就想起来了。
他想起她在直播给警方看的手机面前手舞足蹈,她歪着脑袋说你跪下呀,你跪下我就放了他。
她说你自杀呀,你去恩阳死的地方跳楼,你让记者把摄像头都对着你,你在所有人面前跳楼,你在所有人面前摔个四分五裂你把脑浆都摔出来你让所有人都看到你死得难看。
她……
她说着说着,突然回过头,然后掐住陈述厌的脖子。
她很用力地掐,陈述厌那时候已经被电过一遭,连惨叫都没力气了。
他连一口气都上不来,他张着嘴喘不上来气,他被迫仰着头窒息,眼睛在一片血泪重影模糊里努力地往下看。他看向远处直播着这一幕的手机,手颤抖着往那边伸,可他被绑着,根本伸不起来。
他想向徐凉云喊救命。
他想喊徐凉云的名字。
他——
陈述厌正想着,徐凉云就突然低了身子,把自己缩得更厉害,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连呼吸都在用力。
他开始出冷汗,那些冷汗淋漓得像他出去淋了一遭雨回来一样。他脸色开始发白发青,嘴唇都没了血色。他再也说不出话了,他扯开被狗咬着的袖子,他伸出颤抖的手,他抓住陈述厌捧着他的双手,像在惊涛骇浪里抓住一叶扁舟。
陈述厌回过了神,看到徐凉云的目光变得愈发惊恐,看到他冷汗淋漓面白如纸眼眸通红泪如雨下。
他张着嘴喘气,呼吸慢慢染上了哭腔。
他声音开始吚吚呜呜地发哑,仿佛在把痛苦用力压在嗓子里一般。
陈述厌手腕被他抓得痛死,但他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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