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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凉云被要挟了,只好认命地被请。
付完钱,两个人走出了饭馆。
陈述厌站在冬天的夜里,哈了一口白气出来。
他仰头呆呆看着白气在空气里飘散,然后低下头,看向一直看着他的徐凉云。
“在这儿开始吗?”陈述厌说,“好像有点没情调。”
作为一个艺术中人,和徐凉云这种不管天时地利只要人和了就上的人不同,陈述厌生活讲究仪式感,活着就是一遭风雅,干点什么都要讲情调。
陈述厌说,这是对人生最起码的尊重。
徐凉云站在能把人吹成傻逼的寒风里,内心的不安感越来越强。
偏偏陈述厌却不着急,他说完这话,又仰头看了看天上,接着慢条斯理道:“今天没出月亮。”
徐凉云站在一旁沉默看他,莫名更不安了。
“风水真不好。”陈述厌说,“给你打电话前看个黄历好了,冲动了。”
徐凉云听得心惊胆战,生怕陈述厌下句跑出来一个“那今天算了改天再说”——那就太他妈煎熬了。
“这儿就……挺好的了。”徐凉云大着胆子干笑了两声,道,“你有什么话就这儿说吧……我还挺忙的。”
“那你送我回家吧。”陈述厌说,“路上说。”
徐凉云:“……”
“可以吧。”陈述厌看向他,“那些警察看你跟着我都没跟过来呢,你不送我回家,我自己一个人回去,万一路上……”
徐凉云有点受不了,赶紧伸手打住:“我知道了,我送你。”
陈述厌破天荒地朝他笑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往回走。
冬天的夜晚太冷,俩人各自手插着兜,和来时一样,再次一前一后地走上了路,隔了三四米。
说来好笑。两个原本手牵手走过这条路无数次的人,现在却这么刻意保持着距离在走。
路是老路,人是旧人,可人却偏偏比路变得更不如从前。
陈述厌有点心不在焉,忽然觉得他们隔开的这几米像极了这分开的五年。
陈述厌叹了口气,转头给接下来的话题开了个看似很漫不经心的头:“你手怎么了?”
徐凉云:“……啊?”
“手。”陈述厌说,“我可不记得你是用左手吃饭的人。”
徐凉云被他问得一哽,陈述厌听到他脚步都顿了一下,估计是慌了。
但他找理由倒是找得很快,没消片刻,他就开口说:“不是,是我前两年抓一个盗窃犯的时候……受伤了。”
“是吗。”陈述厌应了一声,又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有个朋友,昨天去看了当年的新闻,然后告诉我,你当年中了三枪——好不好笑,我居然完全不知道。”
陈述厌一边说着,一边侧过身去看向他,说:“你不觉得你这是在侵犯一个受害者的知情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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