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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嗅了嗅衣领,惯常的檀木香里带着一丝似有如无的甜,像年轻女孩儿用的落梨香。
啧。
她若有所思地端详安止——
权力和情爱都是养人的补品,安止这几年很明显地长肉了,虽然还是瘦,但好歹不是皮包骨头的人皮架子。举止之间绛紫官袍顺着挺拔的身形延展流光,越发衬得面白如玉,丰神俊秀。
何况他在宫中权势最盛,又没有别的太监撩拨宫女的毛病,如此一来冷峻阴沉也不是缺点,难免在阴盛阳衰的后宫招眼。
乐则柔莫名想笑,没想到这样的戏码能发生在湖州乐七姑身上。
安止还在说话,一下没人应声了,回头看见乐则柔似笑非笑的打量。
他不知道湖州乐七姑弯弯绕绕心思,一头雾水地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衣服脏了。”
乐则柔将大氅递给丫鬟嘱咐收拾干净,又说起令姐儿念书的事情,安止没往心里去。
一连三天乐则柔都神色如常。终于在第四天头上,有人按捺不住了。
小内侍登门给乐则柔一片帕子,说是安掌印不小心落在一位姑姑那儿的,多谢公公帮她。
上面还沾着浅浅抹口脂和一根深黑粗硬的长发。
安止头发很硬,乐则柔是知道的。
“七姑,小的告退了。”
乐则柔两指夹着那帕子看了一眼,随手扔到了桌子上,脸上依然笑着,很和气地对小内侍说:“你替你们姑姑来送东西,也辛苦了。来,小禄子,你和这位小公公一起回去,仔仔细细记住,他是哪个宫里的,管事姑姑是谁,不能让人说咱们失了礼数。”
她言笑晏晏,小禄子后背冒冷汗,那小内侍更是脸都白了。
“不不不用了,七姑,我……”
乐则柔根本不理他,转头对小禄子一笑,“你要是想顺路给爷送信儿,我不拦着。”
小禄子哪儿敢送信,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信儿要是送了只能闹的更凶。
小禄子回来之后就跟乐则柔跟前儿打转儿,憋憋糟糟欲言又止,乐则柔没跟小禄子他们盘问安止行踪,不管有没有问题,小禄子他们只有帮安止打掩护的份儿。就像豆绿只忠于乐则柔,小禄子他们是安止的人。
小禄子想替他们爷说话都插不上嘴。
安止回来时府中气氛明显不对,小禄子在乐则柔身后杀鸡抹脖子价跟他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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