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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信也要信。

凭乐则柔如今的权势和身份,即使有人亲眼看见她给太夫人灌药,也是噤若寒蝉,还要怕自己被她灭口。

乐成为此回湖州一趟,从寿春堂出来就直奔长青居。然而他在长青居门口站了半个时辰,盯着烫金隶书牌匾半个时辰,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本以为唯一一个能压制乐则柔气焰的人都没做声,众人彻底放弃希望,都盼着乐则柔早点儿去江宁,千万别再回湖州了。

正月十二,在众人翘首相盼中,长青居锁了大门,乐则柔携家带口终于登上了去江宁的船。

没想到还有人来专门送她,也不对,不是来送她的。

乐则煦和四夫人等在码头,跟乐则柔寒暄几句之后就对她身后的乐嗣令嘘寒问暖叮嘱,四夫人更是说:“孩子第一回 出远门儿,我做长辈的总是不放心的,七姑能不能让我们单独说几句话。”

乐则柔还没开口,乐嗣令已经噌地贴在她怀里。

四夫人脸色青青白白煞是好看,乐则煦满是不耐烦。

而站在旁边看笑话的安止终于出声,“让她跟您说几句话,就该是我不放心了。”

他一贯以诡诈毒辣面目示人,即使不故意拿腔拿调,落在别人耳朵里也是阴阳怪气藏着八百层意思。

何况他确实不悦。

四夫人前日去找乐则柔,口口声声说乐嗣令出身卑贱身世不明,“她生母花街柳巷里出来的,谁能保证这是咱们家的种?偌大家业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乐则柔问她想怎么办。

四夫人以为她心思松动,憔悴的圆圆脸又有了光彩,凑近了乐则柔,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按理说是该重新选人的,但一来麻烦,二来真传出去也不好听,不如这样,让琨姐儿顶她的身份,体体面面的两全其美。”

当初过继乐嗣令就让四夫人三宿没睡好觉,乐嗣令是个狼崽子,别说指望她帮什么,日后不反咬一口就是好的。无奈乐则柔态度强硬,乐嗣令骨瘦如柴一身伤摆在那儿,又是个男孩儿,四夫人不敢反对。

现在知道乐嗣令是女孩儿,四夫人更加忍不了了——明明是她想出来让姑娘过继过去,怎么能让那个野种捡了漏。

乐则柔听她说完,垂眸笑了笑,在她期待的目光中说:“令姐儿是我女儿,以后要议论她母亲的时候,您直接说乐则柔名字就是了。”

“钱是好东西,有命赚,也得有命花。”

四夫人那日落荒而逃。乐则柔气得够呛,安止本来要去教训教训四房被她拦下了,说终究是令姐儿血亲,现在收拾他们是伤令姐儿脸面。

安止憋了一肚子火,没想到四夫人竟然还敢出现在他眼前找不痛快,许是看乐则柔态度强硬,换个手段想拉拢乐嗣令。

安止说话不客气,乐则煦立刻往前站了一步,仰着头满脸不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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