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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则柔听“朕杀了你”都听腻歪了,她不知道怎么他当上皇帝之后跟变了个人似的,他原来情绪没这么不稳定啊,现在天天吃错药一样,说疯就疯。
当然正康帝就算吃错药也知道“杀了乐则柔”只能嘴上说说,他还要靠她稳定时局,由此看着她心里更恨。
一人怒目圆瞪,一人视若无睹,僵持之中,忽听安止说:“我倒是有个主意。”
两人齐齐看向他。
安止迎着正康帝狐疑的目光略一拱手致意,和缓道:“其实七姑说的不错,眼下民生凋敝百废待兴,变法只是实行不到两个月而已,各处尚未见成效,并不能充盈国库。即使国库略有盈余,修建百尺摘星楼耗费资财非小,恐怕也要多加斟酌。”
乐则柔笑道:“安公公是明白人,这楼还是不起的好,想来陛下也是不愿劳民伤财的。”
正康帝听到唯一一个“自己人”也为乐则柔说话,心头怒火愈发旺盛,刚想开口斥责,又听安止话音一转。
“所以,不如向各地富商筹款修建,如此一来既省了伤民财,又合陛下心意。富商们受陛下恩泽,必然愿意为陛下尽忠效力。”
“好,就这么做,你给朕拟个章程出来。”这个主意正搔着皇帝痒处,能看乐则柔吃瘪对他来说甚至比修摘星楼还痛快。他立刻转怒为喜,挑起长眉对乐则柔拊掌大笑道:“七姑家大业大,想必不在乎这点儿银子,不如你就给江南商人做个表率吧。”
乐则柔脸都绿了,恨恨盯着安止,正康帝笑得更加开怀。
“但是陛下,”安止又道:“眼下天气寒冷,画工图纸和选址都要时间,与其现在筹款修建不如等明年春天再动工。且过几日就到了年节,商人不好腾转银两,官印也要封了。明春天气一暖和就筹银子,一鼓作气办好,又省心又省事。”
左右今天已经定下来主意了,正康帝沉吟了一会儿,“便依你所言。”
他们一唱一和定下此事,乐则柔铁青着脸勉强说了句告退便拂袖而去,正康帝看着她的背影大笑,赏了安止一柄玉如意。
晚上乐则柔跟安止说这件事的时候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一边飞针走线一边笑:“皇帝怎么脑子就跟被弄丢了似的,今天敷衍那么明显,竟一点儿都没察觉出来?三言两语一下又拖好几个月出去。”
“而且真要是集银子用什么名目?我想满足我青梅竹马的已逝的嫂子遗愿?他怎么想的啊。”
“到时候开春他私库补了银子,就花他自己的吧。”
“这楼修不起来,也就这段时间他脑子还有祝玉娟,一时兴头罢了。”安止略一提袍子与她并肩坐下。
乐则柔停了针线瞧他。
安止拎走她手里的绣花绷子,双手一抄将她抱在自己膝上,掸掸她裙子上的绒线头,漫不经心地说:“宫里又进了几个美人,皇帝跟新人不亦乐乎,几个月后更多新人来,哪儿还记得旧人哭。”
话音未落,本来满心看笑话的乐则柔错愕地张大了嘴。
她年底忙着往来打点盘账,没留意宫闱,不知道短短半个月竟进了新人。
“不是……他……不是喜欢祝玉娟吗?还没出三七呢。”
安止随口道:“昨日黄土陇头埋枯骨,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人之常情而已,用不着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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