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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不知道她和安止之间的关系,正康帝与她利益捆绑密切是不争的事实,没人觉得两人之间彼此看不上,全怕她真的进宫。
只要乐则柔一脚踏进皇城,无论她能不能生,下一任皇帝名义上必然是乐家的血脉。甚至再大胆些推想,凭她这段时间显露的手腕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会当上太后,逃不过垂帘听政牝鸡司晨。
这个女人尚在草野就是种种变法的无形推手,一旦坐上后位,天下必成乐家之天下。
大宁开国两百年,第一次因为哪个女人的婚事而牵动老狐狸心思,一群花白胡子极力给乐则柔找品行有瑕的地方。
乐则柔曾经与谁见面曾经与谁同游似是而非被传了一个遍,酒馆茶肆闲人相逢时暧昧一笑,说她“交游广阔,左右逢源”。
乐则柔十几岁鲜灵灵的时候都没人说她好看,现在二十出头了倒被人传说成祸国妖姬。
也是神奇。
……
前朝后宫枝叶相通,外面乐则柔谣言漫天传的有鼻子有眼,宫里众位嫔妃也人心惶惶。
她们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敌人不是眼前跟自己抢赏赐扯头花的姐妹,而是一个一直在她们视线之外的女人。
“陛下,您可知湖州乐七姑?”
大皇子摇头晃脑磕磕巴巴背了一阙江城子,被嬷嬷抱下去玩儿了。
皇后看着心不在焉的皇帝,含笑道:“臣妾久居深宫孤陋寡闻,现在才知道天下竟有这样的人物,忠贞孝节,又多智慧。怪不得人常说造物不公,天下的钟灵毓秀都偏风流人物了,只给我们留了些浊气。”
正康帝的笑登时淡了,他不聋不瞎,自然知道这段时间甚嚣尘上的流言。
此时听皇后提起乐则柔,他满心腻味,微眯着一双凤目打量她。
一贯善解人意的皇后却像是没看见正康帝不悦的脸色,起身屈膝行礼,恭顺道:“若是这样精彩的女子能进宫陪伴,强过我们不知多少,臣妾愿以后位相让,服侍姐姐左右。”
没人知道正康帝心里是怕的,他怕乐则柔真的打入宫的主意。
且不论她和安止之间的事情多多少少让人膈应,就算她云英未嫁,他也断不敢请这尊大佛——永远笑眯眯的死样子,这一刻还笑着,转脸说不定就将你身家性命算计干干净净,没人知道她脑子里盘算的是什么。
她长得是还行,可江南春好,春花潋滟,谁会嫌自己命长偏去折食人花。
君不见她这些年行商在外,没一个公的敢瞧上她。
正康帝自问□□凡胎,没有钢牙啃下这块臭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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