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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顿板子也很值,这些人掉的皮价值不下五十万雪花银。”
乐老太爷看着眼前神色恭谨的孙女,喟叹:“你是真够狠啊。”
乐则柔口称不敢,“雕虫小技耳耳,不及您远矣。”
乐老太爷喷地一笑,笑得直咳嗽,乐则柔亲自捧茶奉到他手边。
他点着乐则柔,一边咳一边笑说:“你比你父亲,你伯父他们强多了,胆子也大。”乐则柔像是被夸得不好意思,露出羞涩的笑,让老太爷咳的更加剧烈。
真想杀了她啊。
“真就要走这一步?”半晌,老太爷问。
乐则柔笑容依然,她声音比寻常女子哑一点,语调平和宁静,“窃珠者寇,窃国者侯。我既然已经大胆了,不妨胆子更大一些。”
“即使毁了乐家?”
“不能为我所用,留着又做什么呢?”
“你父亲是乐家人,你也是乐家女,休戚与共。你现在做这些,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乐家人。”乐则柔打断老太爷的话,“家族和人向来分不开,父亲是乐家子弟才能念书,才能攒下这份家业,我是乐家女才能衣食无忧,受家族照拂才能有今日。
这些道理我都知道,也知道有朝一日乐家破落了,我也没有好果子吃。远的不说,如果三伯父真的被罢黜,我的生意会难做许多,皇商地位不一定能保住。”
所以她一直忍着,从七岁到今天,忍了十四年。
她是女人,是女商人,自己出去连户都立不得,在足够强悍之前离开家族,就是身怀巨金穿行闹市的小童,能被吞的渣都不剩。
父亲用命给她铺出一条路,乐则柔不能毁掉,不能两败俱伤。
怒火与恨意忍成了毒,她仍然唾面自干,卑躬屈膝。
太夫人对她如何,老太爷态度怎样,她都可以忍——又不是会死人的大事儿,脸皮和尊严算什么。
她想老太爷都七十多了,来日方长,她忍又何妨。
“可是您不让我当乐家好女儿,您要我去死。”乐则柔看着强压怒火的老太爷,笑道:“蝼蚁尚且偷生,您断了我的生路,就谁都活不得。
我其实不明白,这些年我谨小慎微战战兢兢,一步不敢走错,自问也不比同辈哪个兄弟差。”
她真心实意地问:“为什么您非要除掉我呢?别说是为了三伯父,人死账烂,三伯母已经去了,织云那点儿破事儿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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