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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原本是主战的,现在也“识时务”了。
这一出实在高明。
大家都识时务,北边就不管了吗?
经此一事,知道皇帝确实属意六皇子,但她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安止给她倒了盏茶,让她喝了消消气,慢声说:“得不得罪先放一边。他要谈民生,安置江南几万难民,必然要从你这里做文章。”
国库早已空了,皇帝私库南迁之后修行宫求仙问道,恐怕也河干海落,如果六皇子想安置灾民,最方便的就是找乐则柔要钱。
乐则柔也知道这个道理,气呼呼抱臂一仰脖儿:“我没钱!”
本来挺严肃的正事儿,安止被她一句“我没钱”弄得哭笑不得。
她还一脸认真,坐直了身子跟他好好掰扯。
“自打来了江宁,我就把一半产业都给高隐打理了,这你也知道。那他去找高隐要钱就是了,找我做什么。”
安止当然知道,六皇子让她把一半产业都给高隐经营,这事儿不假。
但也知道,她所有产业的账房都是一起派出去的,一门九族都在她手里,账本利润如何不过几笔的事儿。
所以高隐再怎么忙活也没用,手底下铺子账上只有勉强维持的钱,六皇子手头很不松快。
乐则柔鼓着腮帮子瞪眼生气,“再说了,他们天天珍馐玉馔吃着,还有脸跟我这每顿就俩菜的人要钱吗?我自己都没修园子玩儿。”
安止手臂在圈椅上,一手支着头含笑看她,白风毛领子捧着张桃花面,越看越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也可爱。
乐则柔还气着呢,觉得这群皇室没一个好鸟。
赋税越来越重,不管江北大军,不管江南难民,全都造院子看歌舞了,就知道欺负她这样的商人。
她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她还想跟安止抱怨几句,一扭头却看见他歪在圈椅里。
黄花梨的圈椅中,竹月色道袍衬着他嫣红薄唇,墨色长发蜿蜒落在如玉的脖颈,长眉与唇角微微上挑,狭长的眸子……
“怎么了?”
雪塑的容颜凑到面前,长眉微蹙,似有心事,修长的手骨节分明,在她眼前轻轻地晃。
乐则柔嘴微微张大,眼珠随着轻轻地转,“…美…”
安止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赶紧摇摇她肩膀。
“啊,啊,没事儿,没事儿……”乐则柔激灵一下回神,下意识擦擦嘴角。
“真没事儿?”安止有些怀疑。
“没事没事,可能昨天睡得晚,有点儿迷糊。”她心虚地转移话题,“你说什么来着?”
安止一直在听她说话,哪儿要说什么。
再在看她躲闪的神情,绯红的耳尖,安止大概猜着怎么回事儿了。
他忍着笑,清清嗓子说正事儿,“我想让你赶紧回湖州。”
“啊?我刚来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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